谢停云是那种,一旦自己的眼神和微表情变化,他就能巧妙地领会意思,并且如果对象是他在乎的,他甚至还会变着花样满足的人。
宁沉语言匮乏,反正和谢停云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既省心又舒心,简直不能再舒服了。
谢停云伤心难过的时候一般只会自己咽下去,但谢停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特别好哄,只要在这个时候把人拥进怀里就行了,一个拥抱不够那就两个,宁沉从来没有失手的情况。
实在不行就以毒攻毒,在他的本命剑剑穗上打结,让乘风解半天解不开,于是去找自家剑主解开剑穗上的结,以此转移谢停云的注意力,再重复上述操作。
但是娶谢停云这件事情……宁沉一想到就忍不住整个人抖了一下,瞬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谢停云又不是女子,他想追也无从下手啊。
那换种说法,如果他真的能娶到谢停云这样性格的人……那更不对了,宁沉瞬间蹙起了眉。
谢停云只有一个,他只是谢停云,也许有人像他,但终究不是他。
奇怪的是,宁沉一旦把迎娶的对象变成谢停云以外的人,他就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受不了一点。
他总不能真把谢停云娶了吧?!谢停云会杀了他的。
不是……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男的怎么在一起啊?!!
但是——
那本该死的春册里面,好像全程都是两个男、人、在、做。
宁沉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痛苦地捏了捏眉尖。
他不想思考了,这种事情爱谁谁去吧。
反正谢停云不会答应的,宁沉也差不多该脱离这个世界了。
结束结束,大点干早点散。
*
次日,迎亲队伍早早就准备好了,在魔宫外面等待着。
宁沉整宿没睡,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勉强搓了一把脸,打起精神来。
他随手抬了一面水镜看了一眼,幸好没有影响到气色,还是如此英俊,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宁沉昨晚听了一整晚外面的魔族兴奋探讨迎娶大计,
整个人都麻了。
迎娶的事情目前只有苍狼和迦南两个部落里的人知道,
宁沉本来是打算打所有修真界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八抬大轿堵在流云宗的门口,当场大放厥词,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要不然早早把消息透露出去,谢停云气都气完了,到时候怒火消减下来怎么办,又或是找人过来砸场子怎么办。
然而阿奎还在外面和冥日低声商讨到流云宗后的流程,先是把圣子大人请出来,然后掀帘,请他上花轿,尊上要御剑要进花轿都随便,这方面任性一点没关系,反正两人都不知道见了多少面了,也不在乎这点礼节。
虽然他们全程压根没有遵守多少传统的礼节就是了,都是自己内部商量着改来改去简化的成果。
不过没关系!尊上和圣子大人开心就行。
宁沉翻身起来洗了把脸,叫冥日快马加鞭去流云宗送喜服,自己则换上了不久前阿奎悄无声息送进来的另一套喜服。
两位新人做了一样的样式,喜服由正红的颜色打底,其上用浸了闪金粉的金线绣了飞舞的龙和其他对称图案填充,整件喜服的衣襟、袖口和衣摆便边缘都用金线滚了边,宁沉换上之后,整个人都显得耀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