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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一下拖人,你找机会溜。”
白黎声音低低地凑到他耳边说。
“你怎么拖人?”
他气息扫到眼睫,白黎轻咽了口气:“我让她跟我进浴室换衣服。”
说完刚要走,手腕突然让一道大掌圈住,白黎愣了下,手里的衣服就给他拿了过去。
白黎怔怔地看着他伸手要掀她的睡裙,指尖抓住他的手腕,就听他道:“裤子都套上了,我能看见什么。”
白黎用气声说:“你不知道我没穿胸衣吗?”
顾明野:“我知道,所以你防什么。”
白黎刚才被踢到的脚趾更疼了,“现在不是那个的时候……”
“小姐,你在说什么?”
拐角外再次传来陈姨的声音,白黎气得炸毛了,“我说让你出去等我,你听不见吗!”
顾明野声音压得极低:“在这换,不然我出去。”
白黎觉得顾明野还在气头上,故意折腾她的,她委屈得鼻翼一嗡一嗡的,低头就去掀睡裙,刚拉到腰上,顾明野背过身去了。
白黎抿了抿唇,低头把胸衣裹上,然后套上白背心,接着是白衬衫,“好了。”
她落了声,扭头走出卧室。
顾明野转过身,看到地上零散的真丝睡裙和被她挑了又扔的丝袜和胸衣,沉了沉气,弯腰替她一件件拾了起来。
月色睡裙是吊带的,一拉就什么都裹不住,他昨晚不敢扯坏,只有从她身后抱着她时,手掌绕到胸前,她一挪,才恰好给了手指贴入的机会。
抽屉里的胸衣一排排满满当当的,朝他汹涌而来,顾明野呼吸一窒,烫手一般叠入。
最后是丝袜,不知道该放在哪,他卷了卷,刚要塞进抽屉里,谁料粗糙的手指刮过,他一垂眸,有一根极细的丝被勾出来了。
就在他左手食指上,白色的,缠着他那枚痣,那根丝有多细,像白黎和他接吻时,勾出来的唇液。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顾明野有一瞬间在想,昨晚就不该跟她玩谁先睡的游戏,他不该试探她想不想做,而是把那个吻一直抵达到最深处,把她梦里的所有人都赶走。
夏日昼长夜短,这样的白天被太阳蒸过,渐渐热晒起来。
白黎上班忙里抽闲,跟钟茜茜约了今晚的聚会。
从夏浦岛回来两人就一直没见面,钟茜茜沉迷在小奶狗的一声声臭宝里,也终于百忙中想起了她。
“我哥攒了个局,咱蹦个养生迪,让你这个刚从荒岛求生回来的小白黎感受一下京北的热情。”
白黎呵呵笑了声:“养生可以,才上班两天,脖子都要断了。”
以前白黎上大学的时候就跟钟茜茜蹦过迪,去的都是钟茜茜哥哥钟撰开的场子,门槛不小,所以里面氛围并不杂乱,大家都放得开却有分寸。
但去之前,钟茜茜没跟她说过,周牧觉也在。
灯光暧昧不明地扫过男人轮廓矜贵的脸庞,白黎步子顿在不远处,刚要转身,坐在周牧觉身旁的钟撰就看见了她和钟茜茜,喊了声:“妹妹。”
俩人都是妹妹,白黎不好驳他们兄妹的面子。
大卡座里男男女女的坐了不少人,白黎都认识,知道是个局,所以下班后她换了身休闲的黑色连衣皮裙,蹬一双马丁靴,长发披肩,钟茜茜说她不开口时很清冷。
白黎不喜欢这个形容词,因为那是别人用来说孟烟的。
“我去吧台点吃的。”
白黎坐也不坐过去,更不想打招呼,随意丢了句话,钟撰笑道:“黎妹妹,这么久没见,来,撰哥哥敬你一杯,祝你事业蒸蒸日上,日赚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