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涧玟当然不是魔术师,她也不屑成为魔术师。
不过这些话她就不必对屋内的那个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老东西说了,毕竟对敌人进行讲解从来都不是舟涧玟的兴趣爱好——直接打爆他们才是。
“我是不是魔术师并不重要,”舟涧玟仿佛是沉思般地停顿了几秒,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重要的是,间桐家是否能够如我所愿般地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间桐脏砚闻言又是一阵低笑,最后仿佛是笑够了一般才接着舟涧玟的话开口,“小姑娘小小年纪,口气倒还挺大的。”
“和你那五百岁的寿命相比的确是小小年纪。”
舟涧玟绝口不谈自己在上一个世界度过的那一百年的光阴,先不说再怎么比也不会有对方那么大,主要是她才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老不死,就像她自己对间桐脏砚一样。
当然,不交出自己的情报不代表舟涧玟就不会往对方身上持续地捅刀子,“不过也是,时间总是无情又残忍的。谁又能够想到昔年和爱因兹贝伦家、以及远坂家一起设计了「圣杯战争」的玛奇里·佐尔根,如今只是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却在虫群里苟延残喘的老东西呢。”
维内托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舟涧玟,不过却也是短短的一瞬,因为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战场上。
自家的指挥官小姐不是没有恶劣的一面,事实上她毒舌起来那造成的破坏可以说是毁灭性的——不信看当年硬生生地被她说成是冒牌货的「白兰」就知道了。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恶劣,舟涧玟也鲜少会用「老东西」「老不死」这样的词汇,可她如今却是接连不断地用了。
可见她是对屋内的那个人厌恶极了。
两度轰炸造成的硝烟终于在舟涧玟和屋内的间桐脏砚进行接连不断地唇舌攻击间散去,待到隔绝视线的障碍物悉数消散,维内托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密密麻麻的虫群爬满了一地,坐在一张一看就颇具年代感的椅子上的,是一个穿着深色和服的老人,不去谈他的外貌如何,他给维内托的印象首先就不太好——没有人会对一个位于虫群中的老人产生好感的。
尤其他的椅子边上还趴伏着一个黑发的小姑娘的时候。
舟涧玟强迫自己不去看前阵子还拥有着灿烂的笑容、和自己的姐姐在布满了阳光的草坪上奔跑着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只是将目光对准了位于主位上的敌人。
间桐家的初代当主——间桐脏砚。
五百年前被称之为玛奇里·佐尔根的男人。
“嚯?”间桐脏砚饶有兴致第看着面前这个能够准确地报出他的真名的小姑娘,以他在魔术师界的威望以及对冬木市的掌控,他从不知晓有这么一位操纵着火焰的魔术师在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城市。
甚至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能够准确地说出他的来历。
这样的人留不得,间桐脏砚想,至少他不可能让这样的人活在他操纵之外的地方。
“怪就怪你挑中了老朽做为敌人吧,”间桐脏砚低声地说着。
接着他也不打算再询问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情——毕竟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操纵了对方的身体这些都不是秘密——间桐脏砚操纵着屋内自己仅有的这些虫子,打算对舟涧玟进行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