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我没有自己发现,你要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步入小言,霎时情起不能自终的杜杯沉吟半响,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只问了这一句。
然而那边似被惊吓一般,张口结舌,呐呐半天,终是沉默。
心头忽地火起。
两个人都这样闷骚别扭,如果没人愿意放下架子落下脸皮主动一点,如果她真的迟钝到一直没有发现,那他们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没了以后,更不要提将来?
杜杯一下冷了情绪,吐息半响,那边还是弱弱,沉默,装死,之前豪情壮志豪言壮语一无所踪。她哼了一声,笑了:“我懂你意思了。既然如此,如你所愿。那我们就当一辈子朋友吧,”略顿,言语清晰,舌尖吞吐干脆,“谢嘉淮。”
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却没想到是这般场景。
“……”
“……”
于是两厢沉默。
话既出口,半天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继续接口,想圆场放不下架子,不圆场心内不甘。半天都在等待对方反应等得心焦难耐,又没有办法,想了许久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
“我……”
那人好容易一句,却又断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文。
杜杯叩着桌面,沉寂半分钟,恍神间想起这几天无聊的时候忽然很喜欢周杰伦的《兰亭序》,每天来回听了多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尖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其实她喜欢的不过是第一句,却爱屋及乌反复听着了整首。
杜杯兀地出声叫他:“谢嘉淮。”
“我在。”那人回得很快,大概一直没有远离。
“你喜欢我么。”她忽然出口,没有半分犹豫。
“我——”
“——可是我喜欢你了,怎么办。”
“……”
神色自若地截断他未完成的什么话,抢先一步道出自己原来从未言明的本心。
出口的时候杜杯一脸无愧,满心从容。等待他回答的时候,一样没有从前任何的躁动不安,没有别扭也没有闷骚。
……
忽然发现你其实已经主动了好久是不是。
伸出去太久的手没有被握紧会犹豫,会退缩,会怕再一次被人无视地甩开,会累的,我知道。
好像我也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回应不是。
我想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你到不希望就这么让你松开我。
所以这次,我只等你一个回复。
就算我不知道我们适不适合,不知道我们该不该在一起,不知道我们对彼此的喜欢可以走多久,不知道这路上会不会再有意外,不知道我们会有多久的未来跟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