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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门外左侧露出之前还未发觉的,谁人墨绿色的刘海还有纯白的帽檐。阳光底下他高挺的鼻梁镶了金色的边,看了那么多年的清秀面孔上依旧隐藏着我看得出看不出的心情。
那双猫眼里波澜不惊,无悲无喜,却又好像含着那么多我不明白的情绪。他冷眼旁观着我们的互动,仿佛局外人,又仿佛,下一刻便忍不住要入局——
……
我感觉脊背上仍旧有那般微妙的,诡异的,被人注视的焦灼感。
挥之不去,逃也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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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我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远处橘色的火烧云。
嗯呐,天色不早了。
很多事情,看起来,也的确,已经躲不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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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跟妈妈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出门。小不点跟在我的身后,隔着不远不近,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距离。
那道视线也紧随其后,没有片刻左右。
仿佛还能听到“桀桀”的怪异笑声。
……
我忽然想起谢南归,在这样的天色下。
已经这个时间了啊,当年一起打打闹闹争抢食物的杜棋雅跟谢南归,离现在的我,已经越来越远。不知道这个时间了,他是在跟谁共进晚餐,还是一人独处。
是在追溯着从前,还是醉生梦死,已然忘了当年。
……
不过总该有个了断的吧。
……
我笑笑,朝着面前傻傻的每次赌气了,都只会呆在老地方等我出去哄他的浅仓凉介,朝着我身后依旧满脸从容淡然,却也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的越前龙马,朝着——
那个暗处的,那个不想被人发现的人。
我已经把握不住现在的我们了。
……
不管怎么也该有个了断的。
也不过是今天,还是明天的差别,而已。
没想到是你
我坐在东京的机场里专心致志地啃一个冰激凌。
咖啡色的奶油糊了我满手,巧克力脆皮粘在唇角,油腻的蛋筒握在五指间,又被送入嘴中。
我一口一口吃得很认真。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在意弄脏了手。身侧来往交谈,或给我几眼注视的人有着他们各自不同的语言,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三门语言,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自己归于奇葩之流。
虽然这种天气找得到冰激凌并且吃掉冰激凌,的确已经很奇葩了==
……
以自我为中心封闭自己的人,吐槽久了,会发现其实别人也都没想进入自己的世界。
自作多情神马的。
避之唯恐不及神马的。
——譬如我,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