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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念念依旧是没有过来,沈雨棠做了两个人的早餐,同荣轲安静的吃完后,她目送挂着一对黑眼圈的荣轲去上班。顿时,她心情大好,洗碗时还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调。之后,她再次看到那只老鼠时,也不似前日那般厌恶,不过老鼠始终是四害之一,留不得。沈雨棠故而选择了让它安乐死……
处理完这一切后,沈雨棠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看看。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她今天还是有必要去走一遭。刚走到玄关处,换上鞋,沈雨棠的手机便响了。拿出一看,沈雨棠不自觉笑了下。
“不知您这次打电话给我又有何事?”虽然她没有存下这个电话号码,但仅仅一次,这个电话号码便记在了她脑海中。
“那天你没有给我确切的回复,所以今天我才打这个电话。”显然,水加利对她的问话很满意,她认识这个号码,证明她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其实他原是信心十足的,可他又突然发现沈雨棠是个难以琢磨的人,恍然间,他十足的把握却变成无法确定。
毫不掩饰的笑了笑,沈雨棠回道:“我以为伯父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我那天的话。”
“再聪明的人都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爽快点,是还是不是,我只要一个字。”
“那我就送一个字给伯父,不过,伯父也要答应我几件事。”
“讲。”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您无权干涉我任何行为,我不希望成为别人的棋子。利用是互相的,可主次之分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我不会听命与您。再者,我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我不想在短时间内令现状有所变化。”
“无妨,你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如果只是为了找颗棋子,我不会大费周章选择你。你现在可以打开门看看你家邮箱里的东西,那代表我所有的诚意。”
带着疑惑,沈雨棠打开门,从门口邮箱里取出一个信封,麻利的撕开,看到里面的白纸时,她愣了:“股权让渡书?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荣家所属集团——朝阳集团百分之五股权的让渡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明了万桑主动将朝阳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让给沈雨棠,这万桑是谁,她不得而知,可她手上这东西完全具有法律效益。
“荣老太婆可能没告诉过你,我有朝阳集团的股份,可是因为以前发生过种种事情,我失去了朝阳集团的经营权,只能做一个持股者。现在这个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用了别人的名字将股份转让给你,也表示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
沈雨棠蓦然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水加利要拉拢她的用意:“只要拥有过半的股份,还怕无法取回经营权吗?”
“这件事你不懂,我也不想说,总之,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顺利,当然也希望我没看错你。”停顿了下,他又说:“房地产确实是个有前景的行业,可你们太嫩,关系不成熟,一点小心的手段就能令你们疲于奔命,等有空,我会介绍些有能耐的人给你认识。”
“谢谢了,我突然开始期待我们之间的合作了。”有些事情在沈雨棠预料之中,可有些事情却发生在沈雨棠预料之外。昨天公司出的乱子他们也讨论过,觉得是别人搞鬼,使了些小绊子,她当下就猜过水加利,现在证实了。这是一次下马威,水加利可能预估到她会有要求,所以利用这件事警告她,她永远也斗不过他,她只能依附于他。呵!她果然遇上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了,但她乐于接受这个挑战……
出门后,沈雨棠直接去了公司,公司里已经恢复如常,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
每天总是在忙碌下结束,也总是在疲惫中回家,念念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来,沈雨棠趁此机会,跟荣母说了,既然念念不能再来,她也已经重新找了个保姆,起初,荣母万般不同意,拿定决心还是要从家里送一个过来。沈雨棠一想,这又是她安插过来的人,婉转的拒绝了,不论荣母怎么说,沈雨棠都是挡着,任由荣母碰软钉子。最后僵持不下,沈雨棠拿出法宝荣轲说事儿,最终,荣母还是在无奈中同意了,并叮嘱道,要是新保姆有一丝瑕疵,她马上派人过来。
面上好生的答应着,沈雨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不习惯,她也还会自己找,荣家的人,除了荣轲,她现在是一个都不想要,一个都不想往家里领。
这几天有些许闲散,晚上,沈雨棠沐浴完后,去到书房,准备找本书看看打发下时间,正在书柜里寻着,她突然看到一个黑色封面的书,便伸手去拿,突地,书离开书柜的那瞬间,书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沈雨棠一个低头,猛的倒抽一口凉气,步子也向后倒退了一大步。看着地上那些尸体的照片,或血腥、或惊悚、或……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荣轲在卧房里没见到沈雨棠,便满屋子寻她,见她一副惊恐的模样瞪着地上的东西,他走近了一瞧,忙拥住她:“别看了,那些都是过去了,他们现在已经瞑目,凶手也绳之以法了。”
沈雨棠缓过神,捶了他一下:“你把这些东西都夹在书里做什么?拿回来就归置好,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荣轲唇角微扬:“怕了。”
沈雨棠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任谁突然看到这种东西,都会吓一跳。”前世,她当记者时,这种场面已经对她犹如家常便饭,那种车祸、自杀的场面比这恶心、恐怖不知多少备,可刚刚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猛的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死人照片,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我下次放好,尽量不让你看到。”荣轲将她摁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后,便回身去捡那些照片。
“下次?荣大少爷,你现在已经不是刑侦队大队长了,没有下次了。”
沈雨棠这句无意中的话,似乎戳中了荣轲身上的哪根神经,他久久没有回答沈雨棠的话,而是一直蹲在地上整理着照片。沈雨棠见不对劲,一想刚才的话,顿觉失言,她起身蹲到荣轲身边:“你为什么会突然调职?”
沈雨棠很清楚,荣轲干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如果要调职早就调了不会恰好就是现在。家里人觉得他升职,以后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都为他高兴,而他调职的理由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这也是她一直没逮着机会问的原因之一。
沉默了许久,荣轲突地抬头吊儿郎当的笑道:“以前查起案子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事,你才刚刚嫁给我,我不是怕你孤单么。”
蓦然,这话令沈雨棠颇为动容,她敛下眼帘,靠在荣轲身上:“为了我放弃你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值得吗?”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荣轲,但她的心确实因为这个事实而软化了。她喜欢荣轲吗?没有吧。或许,他刚才那句话纯粹是开玩笑的,他说的时候不是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