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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平最讨厌这种说两句就哭哭啼啼的女人,现在还是一下遇上三个。若不是看在德妃是圣母皇太后侄女的份上,她绝对不会将子曰带出来,不就是一个宫女,有什么好看的!
子曰自然是跟着贵妃离开,远离那三位美人时,她松了一口气,柔弱美人的什么太可怕了!自己个儿往人家枪上撞,又撞不过人家还扮弱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花么?啧啧,一下子来三朵,也亏得贵妃这性子。除开常年病着的皇后,这宫里的妃嫔,只剩下兰修仪和王充媛没见过了。
回到漪澜宫后,贵妃便打发了子曰。被贵妃带着出去了一趟,自然会有人好奇,只不过贵妃宫里宫规严明,她们也不太敢急吼吼的上前问子曰,只能等晚上私下问。子曰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照实说了,旁人无不羡慕子曰的这份好运。
不知是不是好运连连,还是穿越女光环发作,子曰心心念念的大腿——圣母皇太后要召见她。接到懿旨时,贵妃直接派人来找子曰,让子曰跟着圣母皇太后的人去了。
子曰以要见太后,以郑重为由,想换身干净的衣裳,她的话很恳切,来传懿旨的是太后身边的人,虽然觉得要等一会很麻烦,但心底对子曰的识相还是很认可的,只不过嘴上却是不耐烦的让快点。
子曰借着换衣服的空挡快速的看了那本升职攻略的中级部分——投其所好。粗略的看了关于女人的部分,女人爱美,重口腹之欲,再没有摸清那人性子的时候,以这两个方面入手绝对不会错。
做好准备后,子曰跟着康寿宫来的宫女离开漪澜宫。宫里的女人都喜欢罚站,子曰到了康寿宫后,说是太后在小憩,要等一会儿,子曰只能认命的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子曰才被人带进内室,眼角微垂,大致能看清内室的摆设,简洁古韵,和贵妃金碧辉煌的漪澜宫完全不同。行礼后,子曰便不动,等着喊起。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手撑着额角,闲闲的看了眼子曰:“起来吧。”
“谢太后。”
静了莫约四五秒,太后道:“模样还不错,宜人没骗哀家。”
一旁的嬷嬷笑道:“德妃娘娘心诚,说话自然也是实打实的。”
“你叫什么名字?”末了,太后又加了句:“入明,这丫头是个耐看的。”
被唤到的嬷嬷笑了笑:“太后所言极是。”
“奴婢子曰,太后娘娘宛若高贵的牡丹,奴婢只是路边的杂草,当不得娘娘的称赞,奴婢羞愧。”子曰现在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溜了。
太后笑了两声,朝入明道:“这丫头嘴真甜。”
入明道:“娘娘可不就是高贵的牡丹么!国色天香。”
太后脸上笑意洋溢,指着屋里的人:“你们啊,一个个都会寻哀家开心,哀家都老了,国色天香该是形容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几句话下了,子曰也寻思着这太后还算是个好相处的,便恭恭敬敬道:“奴婢斗胆,娘娘虽犹如绽放的牡丹花,但国色天香确实难以形容太后娘娘的风姿,您雍容华贵,举手投足的风韵是旁人难以企及的。皮囊之美稍显肤浅,由内而外散发的美才是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的。”
这话不说说得滴水不漏,却着实对了太后的胃口,她的年纪摆在那儿,不管怎么保养,别人怎么赞颂,都是无法改变的,子曰的话是从年龄层上赞美的,却没将年纪说透,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了心中自然无比舒畅。这宫里,除了嫡太后和她年纪相仿,旁人可都只有皮囊之美。
子曰这话说得也还算是事实,就是遣词用句的时候夸张了点,要想想太后曾经是先皇的宠妃,样貌自然是上乘,就算年纪大了,常年养尊处优,加之几十年的高位姿态,不就是一股别人难以模仿的神韵么!
太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你这丫头,一张小嘴这样会说话,做个下等宫女可着实屈才了。”
子曰在漪澜宫里被调。教过,那些嬷嬷见她好性子,纷纷指点过她,所以此刻她也没有以前那种傻乐傻乐,很是忱挚的说道:“奴婢是真心觉得太后您光芒万丈。”
太后更加乐了:“哀家越来越喜欢你了,你都会做些什么?若是有拿手的,哀家就跟贵妃要了你。”
这话听着不像是开玩笑,但深层次的意思子曰还没敢想,顾一条一理的回道:“奴婢愚钝,又出身乡野,比不了宫里的其他姐姐,会的东西真不多。”
太后‘哦’了一声:“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奴婢进宫就去了浣衣局,所以会洗衣服,之后又去了冷宫,伺候了一位昭仪娘娘……”
“昭仪?”太后脸色一变,高声打断了子曰的话。
子曰心下一惊,擦!不会这昭仪是太后曾经的对头吧!子曰默默的给自己扇了两巴掌:要你多嘴,说那么详细做什么!
“你在冷宫伺候的是位昭仪,你快说说,那位昭仪如今怎样了?”太后急急的发问,最后略带惆怅,却又似喃喃自语道:“她还好吗?”
瞧着太后这个样子,子曰推翻了之前的猜测,而太后又没有发怒的模样,她老老实实回道:“那位昭仪娘娘眼睛看不见,平日里喜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偶尔和其他的娘娘说说话,每日的行程都十分固定。”
本来子曰准备说点自己的见解的,但一想还是算了,那位昭仪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日子悠闲,没有纷争,若她说昭仪过得好,难保太后觉得她落井下石。能成为九嫔之一,那就是能耐,家世背景什么的都有,这样的人高床软枕,一下子却被打入尘埃,这也是过得好?!
太后听了子曰的话陷入沉思,偶尔还喃喃自语几句,过了许久,她看向子曰:“她,可曾有过怨言?”
子曰想了想,摇摇头:“昭仪每天都是面带微笑,偶尔还跟奴婢说说过去的事情,奴婢伺候昭仪不久,从冷宫出来的时候,她还送了奴婢几句话,奴婢觉得受益匪浅。”
太后问了是什么话,子曰也照常说了。
闻言,太后由苦笑到大笑:“看开了就好,看开了就好。”说着,太后的目光又落在子曰身上:“你今天让哀家十分高兴,入明,去跟贵妃说,这丫头哀家留下了,你到内务府挑个小宫女过去,当是哀家跟贵妃换的。”
子曰汗颜!她这窝换得也够勤的,这一次,她有了预感,怕是她又将成为宫中舆论的对象,也不知这次会是多久。管他,反正她现在在太后这里,想个办法抱上太后这个大腿,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到年纪出宫!
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贵妃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多大感想,尽染却是愤愤不平:“这个小蹄子,往日在宫里就不安分,现在才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就被太后给留下了,她当咱们漪澜宫是什么地方!容得她要来就来,要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