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一道清冷的目光穿越了人群,轻轻的扫视了过来,燕飘零眸光一闪,举起了茶杯,饱含深意的笑了,“如此,我便以茶代酒,交了晋公子这个朋友了。”
“好!”晋风波举起酒杯,仰头喝了这杯酒,如此爽快的女子,能够与之结交,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那道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收了回去,燕飘零微微一笑,将茶杯放下,起身说道:“晋公子随意,我去去就来。”
晋风波点头一笑,自顾自的饮酒品菜,这个女子给了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真是奇妙的很,似乎,这万般无聊的生活,将要在这美味佳肴的面前,就此结束了。
燕飘零眉眼含笑,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这里微风清润,最适合聊天品茶,风过无痕,带起了一抹淡然的青色。
“心泉,这个茶叶是我新泡制的,味道怎么样?”燕飘零眼神柔和,见柳心泉姿态慵懒的侧靠在椅子上,浑身散发一种悠闲随意的气息,心不禁急跳了一下,眸光愈发的温柔。
“不错,这茶的味道,特别清香醇厚。想不到你对茶道也颇有研究,而且还如此娴熟,真是令我感到惊喜。”柳心泉淡然一笑,再次托起桌上的茶杯,仔细的品味,眸子里全是温和的笑意,心底更是一片柔软。
第69章
“你喜欢就好。”燕飘零温柔一笑,把玩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微微挑眉,神色悠然的说道:“今次,咱们的菜式已经全部推出了,得到了不少好评。这个轰动着实不小,虽然在我的预料之内,但心里也是颇有成就感的。”
“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我竟想不到,你还会经营酒楼。真是很难想象,一个盗仙子,居然开上了酒楼,着实有趣的很。”柳心泉想起这个,心下就忍不住欢乐,与这个女人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放松心情,真是舒服极了。
“不要打趣我嘛,人家也是为了你着想呢。”燕飘零撅嘴不干了,一双眼眸眯成了一条线,有一种媚惑的韵味,带着撒娇的语气微微叹道:“人家想着,将酒楼做大。然后,多赚一些老婆本,好娶你啊。”
“呃……”柳心泉一阵汗颜,心中狠狠一跳,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冒出这个心思了,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娶她?脸颊突然滚烫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托起茶杯,掩饰了内心的悸动。
燕飘零满眼含笑,将这美丽迷人的一幕彻底收尽了眼中,唇角轻扬,眸光淡淡的飘向了窗外,看着那逐渐降落的夕阳光景,着实美不胜收,却也没有眼前的景色,美妙荡然。
夕阳如同凝血一般,燃烧着半边天空,那是一种血染的风采。
极高的殿宇华丽而又庄严,靳昊天眸光沉静的看着血红的天边,还有那渐渐落下的夕阳,眉宇间竟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阴柔之气,身为帝王,理应享受全天下臣民的信奉与尊崇,然而就是有些人,竟敢一再的挑战他的权威,哼,那就不要怪他不择手段了!
“皇上,魏大人觐见。”一个内侍恭敬的禀告。
“叫他进来。”靳昊天淡淡的收回了目光,黑发齐束,黄袍加身,一身气息竟有些雍容华贵的孤傲,慢慢的转过了身躯,静静的审视着站在不远处的红袍男子,唇角凝起了一丝不屑,淡淡的笑道:“魏大人,你这个丞相,倒也做的风光无限啊。连你的儿子,都有如此的本事。真是叫朕,刮目相看!”
“皇上息怒,犬子并非有意冒犯皇家威严,请皇上恕罪。”魏子启满脸苍白,勉强压下了那股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抬眼,心下只剩叹息,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凤展,真是大祸临头也不知啊!
“魏大人不必如此惧怕,朕没有说要怪罪令郎。”靳昊天微微一笑,隐下了眼底的计谋,轻轻抬起了手,静静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朕的这个小舅子,就是有些太狂妄了。居然仗着国舅的身份,在民间肆意作乱,朕已经下旨处置他了,这件事情就不必让魏大人忧心了。”
听到这里,魏子启心下松了口气,关于凤展的所作所为,他原本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卓情竟然被卷入其中,他这个做父亲的,岂能抽身而退,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不可能让外人给欺负了,今日皇帝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多少也是顾念先皇后的面子,他岂能不借机下台阶,想到这,立刻拱手恭敬道:“多谢皇上宽恕小儿,臣日后,定然忠君报国,肝脑涂地。”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些陈词滥调,你就不能换个新花样啊,真是无趣。”靳昊天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东西,除了会倚老卖老,还会什么?若敢不忠朕,就等着被扒皮吧!眉心一皱,突然说道:“凤展的事情可以过去了,但是至尊宝珠的事情,不知魏大人,有何想法呢?那可是先皇后凤冠上的珠子,价值连城,乃是国宝!就这么被令郎抵给了一个青楼老鸨,是不是太藐视国法了?”
“皇上息怒!”魏子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冒出了冷汗,心下更是有些不敢置信,原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先瞒过去,他在偷偷的派人拿回珠子,谁知皇帝竟然什么都知道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息怒?哼!魏大人,你难道不知,藐视国法,等同于杀头大罪么?”靳昊天看着哆哆嗦嗦的魏子启,心下一阵好笑,看着这副老气横秋的脸孔,他真是没有在玩下去的欲望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听说魏大人府上有一幅逍遥山水图,很别致,很风雅。朕却想知道这幅图上到底画了些什么呢?纵观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皆为朕之领域。难得朕对一幅小小的山水画感兴趣,魏大人能否满足了朕这个心愿呢?”
“那幅图上的景色,是云峰山的清水潭。”魏子启颤颤巍巍的将那幅画上的景物全部告知,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对这幅尘封已久的画卷感兴趣,但为了卓情所犯的罪责,他终究舍弃了那个预言,将那画的秘密和盘托出,“那幅画出自画仙之手,将云峰山的景物画了下来。说是那里有宝藏,当时我也没有太尽信,全当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留了下来。这件事情原本是保密的,现如今已经时隔久远,说出来,倒也没什么关系了。”
“原来如此。”靳昊天满意的笑了,眸光再次望向了暗红的天边,迎着夏风的吹徐,发丝偏乱,微微笑道:“行了,你下去吧。”
“皇上,那犬子的罪责?”魏子启心下急切,竟抬眸看向了迎窗而立的黄袍男子。
“看在你多年辛劳的面上,令郎的罪责可以免去一半。剩下一半,就需要丞相一家,好好为朕的江山,分忧解劳,怎么样啊?”靳昊天神情舒缓,闭着眼享受着柔风的抚摸,宛如一只温柔的手,在轻抚他的容颜,真美妙。
“皇上英明!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魏子启恭敬的宣誓,然后静静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