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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凌霄心头一震,一个神秘的组织,好一个神秘。说的如此的气势十足。
他起身与晴迁并肩,偏头看着她,“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武林大会?”
百里晴迁眼中的光泽有些清冷,素手抹过腰间,掌心这块令牌在光线下,散发浅淡的光华。“我要你来,是想让你给我把绝厉堂的人员默写出一篇名单。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以及那些隐匿的江湖流派。”
难道飞檐说的是真的?百里晴迁真的想把绝厉堂召齐后,解散绝厉堂?雪凌霄闭上眼,犹豫着要不要听令行事。如果把名单给了百里晴迁,会不会对不起无情?
“你还犹豫什么?是不是我的话没有说清楚,还想让我再说一遍?”百里晴迁凝视着雪凌霄,轻举绝厉令:“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现在,你只有服从。”
雪凌霄苦涩地笑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为什么这么顾忌百里晴迁呢?不只是因为无情公子,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两人加在一起的分量,足够颠覆整个江湖。
雪凌霄按照百里晴迁的吩咐将绝厉堂人员名单默写出来,一共三百五十人。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庞大的神秘势力。三百五十人,可以建宗立派了!
风琴楼的后花园,柳长歌立于长廊,好奇地望着那男人。
一身白衣,雅韵至极。他明明在笑,她却感觉冷。令长歌诧异的是,缠在他腰上的那条鞭子。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条精致的腰带。
这男人的武器居然是鞭子,也许江湖用鞭子的人太少了。搜寻记忆,也只有苍山那一位,可以称得上是鞭法的鼻祖。
楚念来到长歌身边,凝望凉亭里那一幕。那男人好生面熟,仿佛在哪见过。
柳长歌与楚念的目光被百里晴迁洞悉,她却并没有在意,看着纸上的人名:“只有三百四十九个。”
雪凌霄无奈道:“那个人,是副堂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连他的模样,也没见过。”
见百里晴迁神色平淡,雪凌霄的目光忽然陷入悠久,回忆道:“也许只有一次,是三年前的一次暗夜。潜伏丰州的绝厉堂部下奉公子之命去刺杀一个人,但却失败了。失败,是一种耻辱。尤其是身为绝厉堂的人,是不允许失败的。”
那晚的夜空很深邃,他们刺杀的人,并不是江湖人。
但这个人在江湖上却声名远播,面对二十人的围攻,那人淡定自若。
月光将他眼里的光泽照亮,他立在风中,身姿虚晃。潇洒的退避了左右凌风,步履轻滑,地面一层轻微尘土被划出了痕迹。
他从容的穿越了二十人的围攻,静立在月光下。刀光剑影在他余光里缠绕,厉气凌风在耳边盘旋。
只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不同的,有的震撼,有的吃惊,有的惧怕,有的不可置信。
这可能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后一个表情了。二十人整齐的倒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男人转身之刹,背后却袭来一抹凌风,耳边盘旋着一首很特别的曲子。
食指与中指间,扩散出一道光。直接与这曲韵的攻势相撞击……
天色更加暗沉,无星的夜空里,浮现两片透明的气力,瞬间交错,如时光飞絮交叉而过的风采。
夜风拂起了素雅的长衫,他忽然轻叹了一声,长指并拢,夹着一颗小小的白棋。“好妙哉的一首曲子,可惜弹琴之人,心中永远抹不去那种苦涩的伤痛。人生如棋,我们都只是棋子。”
在雪凌霄赶到时,早已人去城空。他无法单凭地面上的一道痕迹推断出战况,但他却知道,这次的任务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