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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瑾月摸着下巴,目光不移地盯着古琴,心中思量着要不要砸了它。余光却闪过一道影,仿佛是错觉。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气息,在不断的接近她。
她静静的,不动声色。而那种危险的感觉也正在悄然的接近她。终于,黄昏的光影投射在地上,那影子接近了她。她唇角散开一抹笑,一抹带着杀意的笑容。
弗瑾月转过了身,一掌击出。这一掌,可谓是将阴毒二字发挥到了极致。她满身都是毒,身上的香气也是毒。掌气里,怎会没有毒粉呢。但是,让她震惊的是这一掌居然打空了!
她背后根本没有人,站在门口的,只是一个简洁的木草人。一道重击来自于颈后,弗瑾月倒在地上。
夕阳的光被踩在这双靴子下,他并不想杀人。因为他杀的人已经太多了。这个女人的命运如何,他也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把琴。
他抚摸着琴弦,薄唇荡着一抹笑意。
她在凉亭中沉醉,晚风轻扫着唇边的醉意。她今晚喝了多少酒呢,一壶?两壶?还是三壶?
长歌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夜晚冷了,今晚仿佛更冷。可长歌执意要陪她,她也没办法。自从莫灵来了之后,长歌就停止了授琴。
长歌认为,家里有这样一位琴艺高超的大师,何须她班门弄斧。
晴迁却不这么认为,长歌的琴艺传自于风馨儿。与莫灵沧桑的手法比起来,长歌的曲子,更有雅意。可谓是,各有千秋。
☆、第17章
但今夜,却是孤独的,格外的孤独。
百里晴迁静静地望着月亮,在她清澈而朦胧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一道影。很恍惚的影,在她的眼神里慢慢的闪烁。
柳长歌微张着嘴,望着那个越飞越近的影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很雍容深邃的色泽。而他的眼神,却如同这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辰,璀璨而夺目。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会有这种眼神,明亮而又充满了温暖。他在暗夜之中降临,那把古旧的长琴,竟在他身姿飘落之际,翻转在侧。
他负手而落,身姿格外轻盈,仿佛不想惊动任何人。也许,是不想惊动它真正的主人。当他落地时,掌上翻转的琴,也被他立在掌下。
这男子的眼神如此温暖亲和,可他手中按着的,竟是失窃的碧海长琴。
柳长歌很想为他精彩的表演而鼓掌喝彩,却并没有动手实现。
因为,男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只是淡淡地瞟了眼长歌,便将碧海长琴推向了百里晴迁。凌厉的风浪卷着长琴,毫不留情地朝目标飞去。
如此迅猛的风速,扬起一片尘埃。百里晴迁将长歌推到远处,宽袖盛风。这一瞬间,她将所有的凌力都收入了袖口。转身,古琴已然来到眼前,她将手按在琴弦上,嗡!
这首曲子,叫做惊,只有一个音节。因此,所有的意境都在这个音节中,千变万化。浑厚的内气化作流光,掺杂在音节中,犹如排山倒海之趋势,滚滚浪涛之汹涌。
男子目光深邃,如暗淡辰星,将光耀内敛。他在夜空中倒退,发带飘扬,地面上海浪伤害不到他。唯有,那女子眼神里的冷意。这个冬天,他第一次感到冷。
“百里晴迁。”男子轻声唤道。他的身姿明明已经消失在夜空,却在下一瞬,出现在晴迁的面前。
柳长歌看的吃惊,只是,这男子的身法,似乎有点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来到晴迁身边,与之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