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西风的举动,各派相对无语,能不要动不动就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沈怀明温和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脖子上的这把刀。而是说:“我们有个共同的仇人,就是百里晴迁。杀你们父亲的人,就是她。”
白马快如疾风,像一道虚华的白影,流过黑夜这条无穷无尽的长河。那雄壮的白马上,纤细的身影,发丝飘荡,黑袍乱舞。怀中的白衣少年抬起头,却被冷风吹得□□一声。
百里晴迁低头看她,“风疾,别抬头。”
长歌叮咛一声,又将自己窝在晴迁的怀抱里。如此温暖的怀抱,只给她一个人。“还有多久才能到川州?”
“两个时辰。”百里晴迁望着前路,有月光的指引,这条宽阔的道路不再黑暗。
夜路不黑,只因为有月光,江湖之路呢?江湖之路的黑暗,便是皓月,也难以照亮它的本质。
之所以如此赶急,是因为接到了楚念的信。川州之事,她已经明了,只等回到风琴楼,再行从长计议。
可是,当她们的马步入城中的瞬间,百里晴迁便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她将长歌搂紧,用自身的温度来驱赶长歌体内的冷气。她松开缰绳,任由马儿慢慢地行在路上。
寂静的街道里,回荡着孤单的马蹄声。马蹄声很缓慢,每一步都走的很清晰。听着,倒是很有节奏感。
百里晴迁眉目轻凛,然而,她的唇角却露出一抹笑。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可她却从这条宁静的街道上,看到一种苍白的色彩。
气氛如此诡异,让柳长歌毛骨悚然。此时夜深人静,盘旋耳边的声音却只是马蹄声而已。可她,却似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晴迁的手一直轻抚她的背,她知道,晴迁是不想让她害怕。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她忽然感到一种幽冷气息在不断的流窜而来。
“晴……”长歌的声音很轻,却被百里晴迁的手指压住唇。
晴迁温和地对长歌笑:“你想睡觉吗?”
长歌略微怔愣,恍然明白过来,当即摇头:“不想。”
晴迁轻叹一声,温柔的指尖滑过长歌的颈。长歌忽感困意袭来,竟在晴迁的怀里睡了过去……明明,她明明拒绝的呀……
百里晴迁只是询问长歌一句而已,然而长歌的决定,她可以不必理会。因为她想让长歌睡一觉,做个好梦。她动作柔缓地将披风解下,为长歌披好之后,便轻轻松松地离开了马。
黑暗之处,吹来一阵风,一阵凌厉而又迅速的风。这风的目标,就是那匹白马。或许是,马上已然睡着的柳长歌。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凌厉的风来势汹汹,如惊涛般趋势。可就在下一刻,散了。
长歌依然睡得香甜,尽管方才那一瞬,如此危险。可她就是睡的很熟,可能在潜意识里,她知道晴迁一直在身边吧。
百里晴迁牵着马,朝风琴楼的方向走去。方才的风如此富有杀机,她不相信那个藏在黑夜里的人已经离开。额前的发丝忽然飘起,一道炽烈的光,燃烧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