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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现在应该远离清朝了。
温凉漫无目的地想着,当初还是他亲手让人离开了杭州。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温凉不介意如此。当初武仁是如此,而后王朗也是如此。
“温兄?”
戴铎温声道,他感觉温凉刚才有些失神。
温凉回神,声音依旧清冷,“看到了间新开的书铺。”
戴铎顺着温凉的视线看去,笑道,“先生对这里还真的熟悉。”
温凉颔首,带着戴铎到了他喜爱的茶楼去,那里一直还留着温凉的雅间。不过自从上次在这里遇到胤祥胤祯后,温凉还没来过。
戴铎落座后,环视着屋内典雅的摆设,又看着外面的模样,“这京城真是一年又一年,年年都不同。等下次回来,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戴铎的话语显然意有所指,温凉嗅着那袅袅升起的茶香,淡声道,“只要是我等期望的变化,那便是最好的了。”
“那是自然。”戴铎笑着点头,眼下的气氛是一回事,日后的模样又是一回事。他们当然希望能朝着他们想要的结果而去。
戴铎在温凉泡过一回后,自告奋勇接替了温凉的位置,他在茶艺上算不得精通,也不是个门外汉。
“先生可曾想过日后如何?”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戴铎比温凉健谈些,总是他开头的时候比较多。
温凉抬眸看他,“戴兄想说什么?”他的视线很是锐利,戴铎很熟悉这种感觉,那就像是在看着某种不对劲的东西。
温凉敏锐地察觉出他今天并非只是个普通的告别。
戴铎叹息道,“温兄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理应知道,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幕僚幕僚,在未成事前,幕僚自然是王爷身边最得信的人,可当情势逆转后,没有多少人愿意这些一同经历过狼狈时候的幕僚继续存在。
戴铎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哪怕是御下严谨,行事端庄的胤禛,也不外乎有着这天存在。
这不是多余的猜想,戴铎的预见性已经让他看到了这天的可能。
温凉淡漠地看着杯中茶水,“你不该同某说这些。”
戴铎果真是历史上备受胤禛重视的幕僚,温凉接触的这一批人中,唯有邬思道的警惕能同他相比,沈竹甚至都没觉察到这些。
然邬思道从一开始对皇权便带着高度的谨慎,他的经历铸就了这一切。
戴铎不同,他是凭借着自身敏锐的觉察力。
戴铎垂眉看着桌面的刻痕,又叹道,“这本身便没什么差别。”温凉甚至都不需要他说出口,自也会知道他的想法,“戴某倒是没什么所谓,反倒是先生需要警惕。”
温凉挑眉,戴铎的话同邬思道的话几乎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有些奇怪,“为何你们都这般认为?”
戴铎笑道,“还有人这么说,难道是邬先生?”
温凉颔首。
戴铎敛笑,正色道,“不论是戴某还是邬先生,我们本来便是带着目的投奔王爷的。戴某打算借着王爷实现抱负,邬先生也有着本身的想法目的,但温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