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话,白以沫顿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他说过,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就说过,他也做到了,不管她有什么事,只要一通电话,他总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陪在她身边。
可是,她要戒,戒掉有事找他的习惯,不然的话,她会更内疚,自责,她不会不明白他是以一种什么姿态守在她身边,既然她给不起,就不要轻易给予,那么就装傻充愣好了。
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关,语气保持轻松:“知道了,你真唐僧。”
掐了电话,白以沫出了门,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出租车到了一个小教堂,教堂今夜会以最传统的方式度过平安夜。
白以沫到达教堂的时候弥撒已经开始了,她在后排的位置坐下,看着台上的教徒们唱圣歌。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祥和,她虽不是教徒,却对此情此景充满了怀念。
第一次来这里时,她四岁,白以灏九岁,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她跟着妈妈来到这个小教堂过平安夜。
其实S市有一个很大的教堂,那里在这种节日人通常很多,而白母却带着他们来到这里。
平安夜里,以这样的方式在教堂度过,是小以沫最为开心的,她喜欢这种气氛,所有人都友好地微笑,还有妈妈带着她玩耍。
那年的十二点做子时弥撒的时候,小以沫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以沫就哭着闹着说白母为什么不叫醒她?
白瑞出差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了解情况后,他抱起女儿说:“以沫乖,明年平安夜,爸爸和妈妈带着你和哥哥再去玩,好不好。”
白以沫小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点头答应。
可是,第二年,没有第二年了……
第二年平安夜,她的妈妈却永远的上了天堂,五岁的她没有像其它的小朋友一样哭闹,而是默默的跟着白以灏站在角落看着白瑞安静的流下眼泪。
那一夜,她求白瑞带她去那个教堂,她说妈妈在那儿等他们,白瑞忍住心脏如钝刀凌迟的痛苦,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教堂。
这一晚,白以沫没敢睡觉,她怕睡着了就真的见不到妈妈了,可是努力的睁着眼睛妈妈始终还是没有出现。
从那以后,每年的平安夜她都会来这里,白以灏被外公外婆接走后,她就一个人来,有时候,向濡也会跟着来,渐渐的,成了习惯。
“喂,白以沫。”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以沫偏头看着挨着自己坐的向濡,一双桃花眼正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向濡毕竟走了那么多年,不记得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每年都来的吗?”
“你还记得。”白以沫淡淡的一笑。
只有这天,在这里,他们不会斗嘴,不会吵架,只会静静的等待子时的来临,守候这最宁静圣洁的夜晚。
向濡记得六岁那年的平安夜,听爷爷说宁文阿姨离开大家时,他不明白爷爷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问白以沫,白以沫其实也不清楚,只告诉他说妈妈上天堂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向濡看到白以沫那张小脸没有表情,大大的眼睛也没有眼泪,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后来,每年的平安夜白以沫都会背着白瑞偷偷的跑去教堂,他也跟着去,他们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前方,谁也不多说一句话,就像是等待宁文的到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