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的时光,真得一去再不复返。
盛怀澈开口,依旧招呼道:“骆夫人,许久不见。”
乔嫣然略施一礼,亦道:“六王爷,这次的确是许久不见。”
盛怀澈没看到小双双,奇道:“你家那小丫头呢,怎么没影了?”
乔嫣然神色柔和,笑道:“去隔壁找她的小姐妹玩去啦。”
青衣似柳,时光似乎不曾在乔嫣然身上留下痕迹,她依旧这般貌美夺目,一笑嫣然,念及五皇兄,盛怀澈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笑道:“我带了圣旨过来,皇上命骆将军回京述职,你可以一同回京探亲,三日后出发。”
乔嫣然浅浅一笑,道:“有劳六王爷,你们继续聊着。”再施了一礼,告退道:“我去看看筵席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回京探亲的消息,来得匆忙且意外,十年才得回乡探亲一次,自然要细细备礼,乔嫣然想到自己从老到小的一大串亲戚,有点头疼,就三天的时间,准备起来实在有点紧张,更何况,还要打点自家三口上路的行装,安排随行的上京人员。
乔嫣然的嫁妆甚是丰厚,基本够她挥霍一辈子,嫁给骆承志后,替他理了家才知道,特么的,骆承志竟然比她还阔绰,他拥有的家业财富,兑换成一张张的百两银票,足够让她数到手抽筋。
这些年,也不知是她旺夫财,还是贺伯压根就是财神转世,反正在骆承志当甩手掌柜的十年中,骆家财源很是广进。
乔嫣然挺犯愁怎么花银子的,所以,就暗地广行善事,人常说善有善报,她就图个吉利平安,骆承志也很配合,丝毫不把银子当银子,他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他说的是,破财消罪。
骆承志手上有过很多人命,自觉罪孽深重,所以对于成婚后五年多无子嗣,并不觉上天不垂怜,这只是惩罚而已,加之乔嫣然身体很不好,虽说已经调养得差不离,其实受孕的可能性还是极低,几乎没可能怀上孩子。
正如乔嫣然所言,能有双双,已是万幸。
骆家一直是本地富商,但行事却一直低调,这几十年来,最高调的事不过两件。
一是骆承志之母骆菲菲外嫁,却不得善终,多少人唏嘘感叹。
其二便是,外嫁的骆菲菲之子,是盛朝威名赫赫的将军,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五年没有孩子,却仍一心一意待自己夫人,虽说有长舌之人背后嚼舌根,但在多数人看来,却堪称一段佳话。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早过世的骆老太爷和骆老夫人,便是如此相亲相爱,一辈子,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少人求而不得。
午宴过后,骆承志安排了盛怀澈歇息,看到自己夫人眉头轻锁,似有烦恼之事,像一朵解语花似,轻轻柔柔地问道:“阿嫣,怎么啦,终于可以回京探望岳父岳母,你不高兴么?”
乔嫣然支着下巴,叹了口气:“时间太匆忙,我探亲的礼物怕是准备不妥啦。”
骆承志悠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可烦恼的,你把要备的礼单写好,交给贺伯办就是了,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乔嫣然瞟他一眼,缓缓道:“你当送礼,只送值钱的便好了?你那一堆木雕,我喜欢的是你送我的心意,要说值钱的便是好的,你还不如送我一袋金疙瘩,让我闲暇的时候扔着玩呢。”
骆承志“噢”了一声,轻笑道:“要投其所好地备礼,却是要费些功夫。”抱住乔嫣然,柔声道:“别愁啦,我帮你一起。”
乔嫣然幽幽道:“你知道我大大小小有多少亲戚么?”
不数不知道,一数,骆承志也吓了一大跳,十年的时间,乔嫣然小一辈的子侄们,已成亲抱娃娃的也不少了,不过,骆承志啄了啄乔嫣然的脸颊,浅语轻声:“再多也有个数,今天,我陪你理出来名单和礼单,剩下的就交给我办,你只好好逗双双玩就好了。”
乔嫣然勾搂住骆承志的脖子,笑道:“承志,你咋这么好呢。”
骆承志以额触额,温柔体贴地笑:“你是我夫人,又是我闺女的亲娘,我娶你本就是让你享福的,哪能让你受累呢。”挤了挤眼睛,有戏谑的目光闪烁,压低声音道:“再说,若让这些琐事累坏了你,吃亏的还不是我。”
乔嫣然捶一下骆承志的后背,嚷道:“你可真是越老越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