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太空缺少人气,他的心也空着需要住进一个人,午夜梦回总是惊出一身冷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人可以诉说,所有事都在心里的感受很不好。
之前有过一则新闻,大概是科学家独自进入深山,远离喧嚣的城市和网络,10年后科学家出现了严重的交流障碍,他不能说话也恐惧与周围人交谈,整日活在自己的屋子里。
于望舒担心自己会忘记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表面的坚强在黑夜的笼罩下终将变得破碎不堪。
腿麻忽然跌倒在地,双膝严严实实的跪在了地板上,一声闷响随之在卧室里回荡,于望舒揉着腿起来,闹钟显示4点,窗外的天都还没亮。
周五的课程是知识产权+民法学总论,上午再去公司开个会议,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出门前他和于妈通了电话,周末回去赶上妇女节,结果还被于妈取笑了一顿。
过节之前先做好充分的准备,于望舒打算买束送给于妈然后亲手做顿好吃的,就这么想着,他下班直奔菜市场,然而万万没想到还没到小区门口,就听见要吵翻天的争执声。
“你们来评评理啊,亲兄妹啊要这么多钱,妹妹坑哥哥啊!”
“小敏啊,有你这么对亲哥哥的吗!”
于望舒背着公文包,嘴里塞着肉包子,手里还拎着从菜场买回来的菜,刚到自家楼下就看见了舅舅一家子,于妈孤立无援,头发有些散:“哥,大家都凭良心说话,你从我这借的钱有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于奉新刚进局子的时候,是谁帮你们一家子忙上忙下的?你恩将仇报啊!”
舅舅两口子一脸怒意,于望舒这个暴脾气忍不住了,肉包噎下去后从人群外挤进去:“你们干嘛啊。”
“望舒也回来了啊。”
“有屁快放。”他直接怼。
贺章老脸一梗,哼道:“都是亲戚,原本十几万的账故意说成50多万,不合适吧。”
于望舒拉着他妈护着,被贺章的话吓得笑了出来:“我妈对娘家人好,你们就蹬鼻子上脸是吧,这么多钱是从银行转给你的吧,说我们故意讹诈?今天就去银行调记录,谁怕谁啊。”
“你!”
他那舅妈终于说话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帮忙,你们家能这么快挺过来吗,再说了,贺敏你做什么什么的二级教授每个月那么多工资,也不差这么点吧。”
“嫂子,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于妈走上前想理论,但被于望舒拉下了。
“我妈拿再多的工资都是我们家的,关你们屁事,我妈的辛苦钱凭什么要送给你们。”于望舒讨厌这种小市民的心理,更讨厌为这种事与人争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妈做的唯一大错特错的事就是没让你们写欠条。”
贺章立马炸毛,手推搡着于望舒朝于妈喊:“你现在争气了,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读完大学的?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儿子对待长辈!”
“什么样的人,我给什么样的脸!”于望舒沉默了一会,掸去贺章的手。
“哥你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于望舒在一边冷淡的看着,要说于妈上学的事,他还真知道。
他妈能顺利念完大学多亏了贺章的帮助,所以于妈对贺章特别好,逢年过节送的礼只多不少,不单单是哥哥这一个身份,还有一份恩情在里面。
但这人上了岁数就变坏,贺章变得越来越市侩,于妈对付他也越来越无奈。钱和权利都想要,最后养出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儿子。
于望舒飞速的瞥了一眼贺晓天,他蹲在花圃那抽烟对这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不就是钱闹出来的事吗?妈你上去拿卡,我们去银行调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