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闻言看了他一眼,鄙夷的神情淡退不少,迟疑会说:“哦。”
“卧槽你怎么是这德行,跟之前不一样啊。”杨凡嘀咕着和之前是真不一样,他在太平间呆了好几天没家属来看最后一眼,是宋柏特地赶回来帮他收拾。其实他们本没有多大交涉甚至大学四年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可就是他,从门口一步步挪过来坚忍的移开白布,30好几的男人在一具尸体面前哭得像个被人抢走宠物的孩子,那时的宋柏是商业精英举手投足都是成熟气味,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个铁杆粉丝,“你这么不爱说话,出去实习的时候怎么办。”
宋柏用眼神告诉他多管闲事,还记得对方之前说的话,他问:“哪不一样。”
杨凡立即靠过去,“很吸引人。”
宋柏受不了他靠得太近,悄悄往床边睡侧头,那人从醒了就开始不正常,脸上有些发烧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摆好姿势说:“睡觉吧。”
正好杨凡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耳朵以人眼能察觉的速度变红,宋柏就跟吃了屎似的,他低头又靠上去不过这次是撑在对方的胸口,下巴抵在手背上决定逗一逗他,“你总是躲我,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
宋柏总认为这个姿势该是女孩子做出来才对,可杨凡眉眼低垂看着他目光炯炯,同学间流传的凤眼微眯笑了,笑得很柔和如沐春风让人赏心悦目,竟然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了。
“我不喜欢和人靠太近。”
“那你还让我跟你睡一张床。”杨凡头一侧趴下了,嘴角依旧弯着。
宋柏看起来真受惊不小,摸着眼镜爬起来坐好,故作镇定的拿出书来看说着:“我再看会书。”
以一个重生者的身份,杨凡有几百种玩宋柏的方法而且全都不重样,可那份恩情在心里怎么都舍不得,他脱了上衣打赤膊重新钻进被窝,宋柏在哪他就挪到哪靠着,不是说他矫情而是虚,毕竟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假如不抱着点东西总觉得不现实。
你躲我进间是宋柏先僵着,杨凡闻着被子里清爽的皂角味说:“总是闷着不好,宋柏我想跟你做朋友,好朋友的那种。”
宋柏低头,杨凡笑眯眯的睁着大大的眼,清澈明亮,他想到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我们是朋友。”
杨凡一抿嘴:“我说的是好朋友。”十几年前的宋柏这么蠢,他很想知道中间是经历了什么才让蠢人蜕变成功,杨凡突然不高兴了,他跟着30好几的宋柏好几天,知道在自己声名狼藉的那几年资源是怎么来的,都是宋柏让人给他的。现在重生了想和人家好好交往一次结果显示这人是傻帽,真想呸一声!
这么想着想着也没等到宋柏的回应就睡着了。
刚刚叽叽喳喳的宿舍顿时安静下来,宋柏捻着书页久久都没翻页,身边的舍友怕热属性每次都把空调打得特别低,他不得不翻出大衣披着,现在被子里躺着热乎乎的人烫手。他绷着一根弦知道对方呼吸渐稳才放松。
稀稀疏疏的额发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侧脸,半晌,宋柏抬起手别扭又陌生地把它们撩到旁边仔细打量。
好朋友,他是亲戚嘴里的脸面,同学眼里的怪物,谁会真正和他做朋友。
已经睡熟的杨凡自然不知道年轻宋柏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睡着后不用戴面具和假笑,他窝在这人身边睡了次真正的安稳觉。
第二天醒的时候早就不见宋柏人影,他是被闹钟叫醒的,掏出十几年前的手机有那么一秒的当机,洗漱完毕看好课表就去操场找宋柏,宋柏是他爷爷奶奶带大的要求严格特别是身体素质这块,你想想要是身体不好那还当什么军人。
“宋柏!”偌大的操场上只有宋柏一个大傻帽在跑步,杨凡操起大嗓门直接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