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德的工作时间和别的团队不一样,中途休息一天用来给模特自行调节,杨凡靠着这一天窝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还未凋谢的玫瑰花,外层花瓣已有深褐色的细纹出现预示着离凋零也不远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却无力回天,最后亲手把它们摘了下来放进男人养的花盆里。
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藏眼底的情绪,杨凡站在阳台,手机拿在手里不停打转,决定拨打回去时连呼吸都变得冰冷。
“这周末吧,别跟我讲其它时间,见不见你们的决定权在我这。”
陈敏挂了电话气得鼻子直哼气:“恶心玩意。”
“你说他真的有那么多钱?”3后面六个0,对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讲就是天文数字啊。
陈敏给老伴打包票:“怎么没有,都上电视了,润之到底是他亲生弟弟伐,冲着这声哥哥他借都要帮好伐。”
几秒后杨顺军吐出烟雾,布满沟壑的双眼被熏得眯起来,犹豫道:“这几天去和他们下棋,都有意无意的说起他。”
“说他做伐?咱们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老太太死的时候都恨着他,要不是他当年把咱哥的那个给弄断了,又和老师搞在一起,我们至于低头做人伐?”
杨顺军自然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全家被人指着脊梁骨嫌弃议论,他这一辈子从没那么窝囊过,而这些都是败那个大儿子所赐,顿时眼放怒意猛地拍桌子。
要说当年科技还没现在这么高超,杨顺礼的臭玩意送去医院时被告知时间太久虽然能接上但可能用起来不会像以前那样好使,这话不假结果现在杨顺礼一直没有个孩子,精子存活率只有百分之5,有孩子的几率少之又少。
可杨顺军心里虚,有点不敢见杨凡,如果他还记得当年的那件事。
于是陈敏兴高采烈的想着孙子,杨顺军面色纠结的在一边抽烟,这晚夫妻同床异梦。
而这边杨凡忙着工作并没有时间去想早就没有联系的两老人,因为太陌生了,要不是小时候的事忘不掉,估计都回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苏毅德的服装收藏大多不是真品,据说上次的亲王蟒袍都是和一个好友借的,杨凡听到这些也不算是多么八卦,毕竟这些老古董一经发现可能都是要上缴国家,但哪怕是老先生自己联系师傅做出来的都有着厚重感,要说今天的清朝服制华丽精美,杨凡头戴钿子觉得重量不轻,前后皆以点翠珠宝装饰,正面只用金线刺绣表面加以碧玉点缀,顶端往后翘看着姿容高贵。他大胆的摸了摸,小K翻出一木盒打开,对杨凡说:“除了衣服不是老祖宗的,这些可都是哦而且都被老师修复得特别新。”说着就给模特戴上。
“这株簪子叫点翠镀金宝石蝶恋花。”
杨凡默念了一次,对着镜子看簪子造型清爽金为花,点翠为叶,蝴蝶闹春吉祥如意,他开口问:“这是真的点翠?”
“对啊,这是老师五年前在民间收来的,是花了两个月时间才翻新成这样。”
杨凡看着这些老东西楞起了神,因为太美不禁感叹古人的想象力和手动能力是多么的强。
“那你们做这些首饰也用真点翠?”听说要从翠鸟身上活剥。
“夸张啦,我们哪敢用真的,会被粉丝骂死好不好。”
杨凡这才点头不再废话。
服装都是经过精心搭配把颜色搭在一起完全不会突兀,色彩偏浓反正体现了一些压抑却很奢靡的气氛。
他准备好了却不见摄影师开始,苏毅德说:“在等一个人。”
虽说模特定了杨凡,但到底是男人,有些妩媚无法自然的流露所以苏毅德又联系了自己认识的青年戏曲老师,袁兰。
唱戏的需要面部表情灵动,五官变化要符合人物,不像演戏那样一成不变演谁都像自己,拍照需要的就是那个最精彩的瞬间,夸张些也更好,而这些都必须经验老道的人来。
杨凡自见到袁兰起就觉得对方的眼睛很有神采,熠熠生辉来形容?不,那是顾盼间的风情,眉眼抛来撤去都有着女子活泼羞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