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郁双眼一暗,微垂的目光轻轻在女人修长的脖颈上转了一圈。
突然,医务室大门被哐哐敲响。
一个男人探头进来,语气急促地说:“孔老师,有一批转校生准备入学了,您快……”
孔老师扭头喝道:“出去。”
她转头,声音又柔了下来:“别犟了,听话,你需要养伤……”
“我哪都不会去,你说过的,这里很安全。”奚郁闭了闭眼,再睁开,自下而上望来的视线平添几分柔软和依恋。
在孔老师微微怔住的时候,他继续说:“只是,我也需要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见她没说话,奚郁直接明示:“比如说,去卫生间。”
门外又传来催促的敲门声。
孔老师眉头皱了又松,几经纠结,最后还是解开了奚郁的铁手环,再三告诫后匆匆离去。
孔老师一离开,奚郁脸上的表情马上收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抬手摸索着脖子上的阻隔环。
“咔哒”一声,黑色的阻隔环被扔在地上。
奚郁又抄起医务室桌上的医用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利落地剪下去。
染血的纱布唰地被剪开,再被他粗暴地从脖子上扯下来。
带着血腥味的草莓甜香一丝丝一缕缕地飘散出来。
奚郁摸了摸重新空无一物的脖子,终于觉得憋闷的胸口透过气来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脖颈后方的腺体,尖锐的刺痛瞬间穿透他的神经。
可怜的腺体如今血肉模糊,又红又肿。
奚郁摩挲了一下指尖上混着药味的血迹。
在他意图抠出腺体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感受到有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阻了他一阻。
那是什么东西?
盈盈草莓甜香充斥着奚郁的鼻端,让他意欲发力的手又停滞了下来。
他摸着腺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玩意留多一会。
“啾啾——啾——”
奚郁扭头看了眼窗外,几只羽毛黑白相间的小鸟停在了窗口前的树梢上。
他起身走到窗户,拉开窗,被窗外的阳光照得闭了闭眼睛。
“扑啦啦——”
鸟儿被他开窗的动作惊走了。
奚郁迎着阳光睁开眼,安静地仰头看着鸟儿飞走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几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