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纪从奚郁身后探出脑袋,疑惑道:“怎么了大人?”
奚郁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踏进客厅里:“没事。”
他摸出从街头小卖部买来的草莓味棒棒糖,撕开包装含进嘴里,然后溜溜达达走去后院。
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咯咯”声后,奚郁叼着糖,提着一只鸡探头进来,招呼了一声泰纪。
泰纪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颠颠地跟着奚郁重新回到后院。
咔嚓咔嚓的磨刀声后,一声高亢的鸡叫,然后就归于沉静。
不一会,奚郁就施施然拎着拔了毛的鸡进了屋走进厨房,哐啷一声将鸡甩在案板上。
那把锋利的菜刀“咔”地一声,就将那颗鸡头剁了下来。
奚郁菜刀一撇,就将鸡头扫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他视线似有若无地瞥向客厅里那个面向这边的纸扎人,嘴角勾起一个浅笑。
下一秒,奚郁手起刀落,一整只鸡就被“哐哐哐”剁开,麻溜地下锅。
他在厨房里翻出了一块火腿,连带着从后院里割的白菜一起丢进锅里煮。
很快,房子里就飘起浓郁的鸡汤香味。
原本正围着纸扎人打转,试图在它身上戳一下的泰纪直接被香味钓过来,扒着门框吸溜口水。
两人把熟鸡蛋吃了,再瓜分完一锅香浓的鸡汤后,奚郁将屋里的躺椅拖到了前院里一颗小树的树荫下,安详地躺平。
泰纪也找了个角落猫着,盯着墙边杂草上爬动的甲壳虫发呆。
啊,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才是他和泰纪一开始就一直在各个世界寻找的生活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打下模糊的光斑,微凉的风轻柔地拂过皮肤,催人昏昏欲睡。
奚郁望着树冠的目光很淡,指尖不住地摩挲着左手心。
半晌,他随着涌上的困意缓缓闭上眼,平稳地睡着了。
他们这边平静祥和,玩家那边却堪称鸡飞狗跳。
“等等,为什么我们房间里会有纸人?”
“马上给我把纸人搬走,太渗人了!”
被围在中间的导游抬起双手下压,抬高声音说:“各位旅客朋友,这可是我们纸镇的传统文化彩衣仙,能保佑的……”
但是玩家们并不买账,坚持要把房间内的纸人搬走。
胡奇龙格外暴躁:“要是你们不搬,我就自己把纸人扔出去!”
争论半天,导游和民宿主人还是坚持不搬。
最后玩家们只能自己动手,将自己房间里的纸扎人搬出房门。
他们动作都不敢太重,就连看起来很想在纸扎人身上踹几脚的胡奇龙,也忍着气轻手轻脚地将纸扎人放在走廊上。
导游也不阻止他们,只是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不住地摇头。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双手交叉结了个手势,对着走廊念叨了一句话,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日头渐渐偏移,等奚郁悠悠醒来时,泰纪还在另一张躺椅蜷缩着呼呼大睡。
奚郁回到客厅,从随手扔在木椅上的塑料袋里掏出一瓶草莓牛奶,插入吸管吸溜吸溜,走到那个女性纸扎人面前半蹲下来,和它那双描画在纸面上的浓黑眼珠子对视。
这纸扎人在奚郁两人熟睡醒来后,仍旧立在原地,一点没挪动位置。
奚郁将草莓牛奶放在一边,双手捧起这个纸扎人,确认差不多就是普通纸扎的重量,手感也确实是纸质。
他又将纸扎人翻了身,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