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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嘈杂的声音就在庭院里炸响。
“不是,白五爷,你怎么找了这么两个小年轻来做纸扎塑像?也不怕竹条割破他的手!”
“就是,就连我们这些老手都做不了,要是让白七婆婆或是贵客来做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屁孩……”
奚郁被各色眼神扎着,眼帘微敛,神色不动。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就说那个女玩家怎么会雇用他做什么纸扎,原来是那位彩什么神一击不成,想了新招来对付他呢。
白五爷一瞪眼,气沉丹田,暴喝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谁能折个金元宝就能引来彩衣仙再说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嘴了,纷纷不可思议地看着奚郁。
片刻后,原本逐渐围上来的衣匠们默不作声地散开,他们假装若无其事地陆陆续续收回视线,互相对着眼色,凑得近的人还小声嘀咕。
“作孽哦……”
“白二就这一个独苗了,居然还……”
泰纪本能地皱了皱眉,觉得周围看向奚郁的眼神非常不对。
他顺着那些目光凶狠地瞪回去,逼迫他们收回视线。
“自从我家开始赶工制作戏剧纸套的时候,唯有彩神的纸扎塑像怎么都做不了,总是意外频发,在场的没一个能成功做出来。”
白五爷沉着脸看向奚郁:“能做吗?你还有机会后悔。”
奚郁没答应也没拒绝,上前看了眼图纸。
彩神的纸扎塑像大概和纸镇中心那座神龛里的神像模样差不多,只不过是穿着华服的站立模样,华丽的神冠上同样也挂着彩色丝带遮脸。
他翻了翻图纸,随口问道:“怎么没有脸的图样?难道要我随便发挥?”
话音一落,整个中庭一静。
奚郁抬眼,就见白五爷的脸皮紧绷着,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般地说:“你想死吗?当然是留着空白。彩神的脸上不能有任何东西,如果你在彩神脸上能‘看’到什么,那只会是置你于死地的东西!”
“哦,这样啊。”奚郁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那我试试吧。”
说完,他拈起堆放好的竹条,照着图纸利落地开始扎型。
白五爷背着手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发现奚郁虽不算熟练,但没有一处出错,手艺也超乎寻常的好。
至于泰纪?那就是个略有些碍手碍脚的大家伙,但他蹲在那,也好歹能给奚郁递个东西。
他又盯着奚郁看了看,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转身去看别人的进度。
奚郁指尖一弹刚刚扎出的完美弧形,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没落下去过。
那么,那位什么彩神想好怎么对付自己了吗?
……
中午吃饭的时候,导游就给玩家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各位,额外附加的特色项目——纸人戏剧即将于今晚开场,今天大家自由活动,在和昨天同样的晚饭后时间点,我们就集合准备上山。”
导游的声音非常高亢,但餐桌上的玩家没一个人理会他。
虽然昨晚算是一夜无事,但被他们搬出去的纸扎人又在天亮的时候重新出现在床尾,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有个男玩家起夜的时候直接被突然出现在床尾的纸扎人吓得半死,平地摔了一跤,就算喝了治愈药剂,但尾椎骨直到现在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