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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何菁忽然高喝一声站了起来,手里将一个绣花钱袋掂了掂,“你们的宝贝在我这里。”
邵良宸他们都看呆了那袋子会是宝贝?到底是什么宝贝?
他们此次出行一共携带了现银千两上下,是不小的一箱子,都存放在货仓里,几个主子身边只带着少量花用。何菁凭着生来的抠门个性,昨晚逃命时不记得去拿武器,倒及时将钱袋抓来揣在了怀里,也多亏如此,等听见邓二他们说起寻找市集上失落的宝贝,联系到她本就觉得这袋子不大像自己那个,才发现了这钱袋里藏的奥秘。
邓二他们见到那钱袋眼睛都直了,邓二当即就要上前来拿:“快给我!”
“站住别动!”何菁背靠着船舷,将提着钱袋的手伸出了船舷之外,“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把袋子丢进海里,你们这宝贝再好,也总不会泅水吧?”
邓二只好停步,阴冷问道:“你想怎么样?”
何菁不急不慌道:“实话跟你说,我们都是有钱人,根本看不上你这一袋子宝贝,你们想要宝贝,我只想要我们的人平安,所以怎么交换,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被两个邓二手下架住的朱厚照也不例外,他看见何菁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朝他这边望着,望他一眼就朝旁边望一眼,再望他一眼又朝旁边望一眼,像是在朝他使眼色,朱厚照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主桅杆上,顿时明白了过来。
再次与何菁对了一下眼神,朱厚照收到信号,猛地抬腿朝主桅杆下的转帆杠杆踹去一脚,“坷垃”一声,杠杆被踹得转了九十度,头顶巨大的主帆也随之“呼”地一声猛地转了向,整个船体顿时朝一侧倾了下去。
这一下船体是在几秒钟之内就倾斜了三十度角,邓二等四人毫无准备,一齐惊呼着摔倒在甲板上,叽里咕噜地朝邵良宸他们这边滚了下来。
邵良宸他们都背靠船舷坐着自是不受倾斜影响,看准邓二滚了过来,邵良宸起身一脚踢去,正中其侧脑,当即将其踢晕了过去,朱台涟与护卫们也都及时动手,不,动脚,对付另三个手下。那三人单个武功再好,也没法在这般狼狈滚下的时候应对七八只脚的围攻,很快都被打晕制住。
朱厚照因有所准备,及时躺倒在了甲板上,只往下出溜了一点,倒没跟着滚下,这时看着几个贼人迅速被解决,他挺身坐起,哈哈笑道:“妙计妙计!好玩的很,真该再玩一次!”
何菁捡起邓二的刀来给邵良宸划开了绳子,又去给朱厚照松绑,也笑道:“爷,您真机灵,我还怕您看不懂呢。”
朱厚照得意道:“我怎会不懂?早在好几天前我就发现这玩意好玩,已经玩过几回了,你们都没发现吧?对了,就你把江彬胡子剃了那天,我还这么玩了一次呢!”
何菁听得一怔,转过脸去与朱台涟对了一下眼神敢情二哥的眉毛事故并非舵手的过错。
邵良宸猛然注意到一旁钱宁的位置空了,只剩下一点染了血迹的断绳,他看看左右惊问:“钱宁呢?”
那边原本挨着钱宁被绑的护卫愣愣答道:“钱爷……他好像掉海里去了。”
“啊?”
钱宁并不知道何菁这声东击西的用意,还当她只是想办法拖延时间,待得发现自己绳子终于蹭开了,就猛然站起想要对邓二等人发难救下朱厚照,结果他站起的一刻也正赶上朱厚照踹开杠杆船身倾斜。
这就是个子高的坏处了,船舷的高度足以挡得住矮个子不掉下去,钱宁却直接从船舷上翻了出去。而当时邵良宸等人都被朱厚照那边的变故以及船身的倾斜吸引着,竟都没留意到。
在京城市井长大的钱大佬下过最深的水不过澡盆,半点水性都不识,海水本就起伏很大,这会儿船帆没收,船还在走着,船侧的水流更大,都打着小漩涡,钱宁坠到水里才扑腾几下就晕头转向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天欲亡我,果然是血光之灾啊!我都还没帮儿子拐到邵良宸他们家闺女呢,就特么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