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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沈长青已经被佟斐一枪爆头死掉了,看到夏舒呈拔去了颈侧的刀子正跌跌撞撞的朝他走来。
哗啦一下,丁驰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夏舒呈过来之后,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安慰他说:“别怕。”
不怕。
丁驰不怕血腥,不怕死亡,可刀子扎进肉里,血流出身体外,都是会疼的,他怕夏舒呈疼。
“夏舒呈。”
丁驰哭着看向他的伤口,问:“你疼吗?”
只见夏舒呈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紧跟着眼眶就红了。
“以前也是这样的。”
夏舒呈对他说:“我告诉过你,我不会死,你大胆的把我交给他们就是了,可是你却说,即便不会死,也是会疼的,你不想让我疼,以前你就是这样的。”
“啊?”
丁驰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抽了抽鼻子,问他:“什么?”
“经年历久,万物更迭,物是人非,什么都不一样了,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夏舒呈用手指触摸着他的眉眼,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像是在回忆过往,也像是在憧憬未来。
丁驰还是没听明白,但他顾不上再问,因为夏舒呈颈侧血流不止,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只想快点让夏舒呈去处理伤口。
“夏园主。”
佟斐不知道夏舒呈到底是个什么人,但眼看夏舒呈血流的越来越多,看起来也越来越虚弱,很是着急:“山上有大夫,或者我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
夏舒呈回头对佟斐说:“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佟斐立刻急道:“伤治好了再交代也不迟!”
他说着便要过来,但被夏舒呈一把推开了。
“自古帝王将相,有能者居之,若说雄图霸业是心之所往,那天下百姓便是心之所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务必切记,成为郾城的主人后要善待郾城百姓,恪尽职守。”
“夏园主!”
“沈长青一死,郾城会有小范围的混乱,外地军阀必然会有企图来趁火打劫的,关于城防部署,军政要务,以及商贸制度的未来规划建议,我留在督军府了,你入城之后可拿来参考。”
“夏园主!你现在需要先治伤!”
佟斐再次想过去,但被夏舒呈冷冷的一个眼神逼停了。
夏舒呈问:“记住了吗?”
佟斐无可奈何,只能忍着焦急,点头答应:“好!”
如此,夏舒呈才放心了似的,朝沙稚勾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