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尽快。”以前催,两人都是糊弄。这是祁煜第一次明确表态,王南方还是很开心。
她说:“乘早,你们有了小孩我和你妈还能帮衬一下,不然等我们身体都垮了,你们才有得受。”
祁煜点头:“这个问题确实是我没处理好,总想着多赚点钱,准备好再结婚。”
“钱哪有个够,还有什么叫准备好,你们就是玩心太重。”
“她有没有跟您说过这方面的事?”祁煜很拿捏不准李秋现在的想法,想从王南方这儿了解下。
王南方支吾:“她就是那样做什么要人催着,你们两肯定要有个人主动把这事提上日程来。你是男孩,理应主动些,你可别嫌我说话难听。”
“哪有?”祁煜笑说,“以前是我不懂事。您相信我,一定让她过得好。”
王南方知道婚姻里面会有磨难,但是她始终觉得人还是要按照寻常的轨道走,离经叛道多半没什么好下场。
“什么一定不一定的,两个人互相扶持,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她挺喜欢祁煜,为人大方,在长辈面前嘴甜,长得也不赖,人也活泛,至少是个能担责的人。
李秋开车到楼下,想起今早装行李的时候看见后备箱有一个精致的香水袋子,鬼使神差又打开后备箱。
一个蓝白花色的纸袋子,能闻见淡淡的栀子花香。袋口两根深蓝色的袋子绑出了一个蝴蝶结,李秋打开。
两条揉皱的女性内裤,一条纯白蕾丝边,一条粉蓝色纯棉的。显然穿过,上面有白色的残留物,她不死心还凑鼻尖闻了下,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她大脑一片空白。
有车在后面鸣喇叭,打了七八声,车主怒了下来喊她才听见。重新停好车,脑袋里混浊依旧。
她把那个袋子原封不动放回去,搓了把脸,突然没了主意。
正午的太阳直直照射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的那些龌龊和难过也无所遁形。
一开始看见,她心里充斥着愤怒、悲伤,但是慢慢那股情绪被侥幸掩盖。实际上这段关系已经被判处了死缓,不过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太深,她也不想做最后砍断吊绳的人,背负愧疚。
李秋为祁煜出轨的事实难受,也为自己的卑劣难堪。她曾骄傲的坦荡磊落,现在荡然无存。
她可憎于自己短暂感到的松懈,好像一个预谋离开的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等她缓过神,再上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祁煜赶时间,看起来有点着急。看见她推门进来,问:“处理完了?”
他还穿的昨天那件衣服,没了昨晚的颓然,精神焕发。
李秋视线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道:“嗯,都弄完了。你现在走?”
“嗯,今天下午约了人谈事,我得抓紧走了。”
“我送你下去吧!”李秋把车钥匙递他手里,两人手掌空白的区域短暂相接,她缩了缩手指,已经开始排斥这样的接触。
祁煜并未注意到。
他跟王南方说过几天再来,然后两人出门下楼。
那楼梯的台阶仿佛无意识中增加了级数,楼道狭窄,两人并列走有些拥挤,李秋跟在祁煜身后,只能听见鞋底摩擦水泥地的声音。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质问的话差点就说出口了。但是她不想如此仓促,如此狼狈。
又囫囵咽下。
祁煜回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有空?”
“有事?”
“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找个时间放松一下。”
“你不是有很多妹妹吗?”李秋眼神在红色掉漆的栏杆上扫过,下意识说了句怨气十足的话。
这么一来,她想起上次回去捡到的那支口红。白色蕾丝,纯棉印花,倒像是钱雅的风格。那些越来越频繁的电话,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祁煜被她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呀?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他回眸不在意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