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被按在冰冷的殿门上,浑身都染上了扶饮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样一个下位的姿态,江衔却显得漫不经心。他轻轻捏起扶饮的下巴,让他被迫抬头看向自己,轻轻笑了笑,说道:“尊上,犹豫就会失败。你既然下不去手,那便只有被人抢先下手的资格。”
还没等扶饮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倏地颠倒了过来。
扶饮的身量放在青阳宗里都已经算是颀长的了,可是被江衔骤然反客为主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师尊已然高了他小半出头。
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双方的呼吸都若有若无地拂过对方的颈间。
衣角相互交缠在一起,不知是白衣掺入了墨色,还是墨色掺入了雪白。
扶饮看着眼前长眸微垂,手上的每一分动作都无端显出几分噬人来,心口便不由自主地重重跳了起来。
这一次,换成扶饮被江衔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像是圈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猎物。
扶饮眼神闪烁,喉结滚动片刻,说道:“师、师尊……”
话没说完,就被一根素白的手指抵住了唇,随后彻底消了音。
扶饮心跳声剧烈到耳边都在轰鸣不已,若是师尊如今再靠近一点,说不定都能听见。
他不知道师尊想要做什么,但是如今这样不同寻常的师尊让他完全无法抵抗,只会完完全全地心甘情愿。
江衔缓缓低了下来,低语道,“你拒绝不了完全占有我,却总是认为这样做是在湮灭我的存在,羞辱我的身份。”
“我怎会看不出来霜雪殿上诸多阵法咒文的禁锢之意。”
“但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不愿,你如何能把我带回九重天。”
扶饮头皮一炸。
“就算我不入九重天,不信的依然不信。可他们信不信,与我何干。”
且不说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扶饮没有多大关系,若是扶饮不把他叼回九重天,江衔大概率也是要窝在雪峰上的。
无非就是在哪的区别,雪峰,九重天,抑或是下山再找一处宁静无人的地方。
在没有穿过来的现世里他时常觉察不到自己的意义所在,所以过的寡淡如水。
无关的人如何看他如何待他,都没有扶饮撒娇般唤的一句师尊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江衔第一次尝到了被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个体牵动着情绪的滋味。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但他只觉得心甘情愿。
江衔抬手摩挲着扶饮红透的耳尖,感受着怀中人骤然僵硬的身体,便摸索着下去将扶饮攥着自己衣袖的手腕捉在一起,手指灵活地一翻一扣,便将什么冰冷的东西扣在了扶饮的双手手腕上。
江衔对上扶饮猝然睁大的眼眸,缓声道:“你既然下不去手,那便只有束手以待的份,不是吗?”
“……”
扶饮没有出息地狠狠心动了。
江衔低下眼眸来的样子显得无波无澜,那张面容无论扶饮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惊艳无比。
他像是冷心冷清的淡漠神仙,可幽深的眼神却像是能够把人的神智理智都彻底湮灭。
扶饮听见师尊低低道,“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那些人若是知道他们眼中说一不二不可一世的魔尊此时被替身扣在怀里,连一丝一毫的逃脱机会都没有,若是发生什么,也只有被迫完全承。受的份……”
“会怎么样?”
扶饮:“……”
可恶,更、更心动了。
扶饮尚有几分理智幸存,没有被美色彻彻底底诱惑,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师尊,您不要混淆视听,这不是那些蠢货下属可以随意对您出言不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