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哦?”裴明奕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勾了勾唇,眼里的杀气更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王谈条件?”
苏晟避开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道,“承毅侯心狠手辣,从前与他交好的官员,一旦被他利用完就会无缘无故消失。”
“我与侯府闹掰,却能安然至今,能让承毅侯看不顺眼又不能除掉我,我手里的东西应当比王爷以为的更重要。”
说完这几句,苏晟下意识擦了擦额角的汗。
片刻后,裴明奕和苏晚吟被请进了苏府。
院落比她想象的还更残破,花草树木无人打理,好多树冻死在冬日,剩下的也是苟延残喘。
到底是苏晚吟长大的地方,一草一木也是她和母亲精心挑选的,遥遥瞥见银晖院的月季也没了踪影,心里到底哀伤。
府里的仆从走的走,散得散,就剩下昌伯带着几个无处可去的奴仆伺候着苏晟。
这会儿端上来的也都是糙茶,闻着味儿还呛。
苏晟本是极要脸面的人,多少年又有林氏扶持,从未喝过这些茶,如今却不得不用这些来招待晋王。
见裴明奕面露不悦,苏晚吟也用帕子捂住了鼻子,他脸上一阵青白,冲昌伯道,“去换干净的水过来就行。”
昌伯虽出去了,但糙茶的味道迟迟不散。
裴明奕直截了当道,“你的条件。”
“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苏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也休想官复原职。”
“你对晚儿母女做的事更不可能一笔勾销。”
苏晚吟闻言,心上一动。
苏晟苦涩笑了笑,“王爷放心,不是这些。我自己做下的错事怨不得别人,林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裴明奕挑眉,“你知道就好。”
苏晟自己喝了口半凉的糙茶,虽已经泡过无数遍,可那种廉价的涩味还能在口腔残留,真是令人讨厌,就像他自己。
苏晚吟感觉苏晟看过来的目光,侧首望去,见他眼中全是疼惜怜爱,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只会这么看着苏照意和柳氏,前世她记得清清楚楚。
苏晟见她神色冰冷,目光如刃,心中又是一阵抽痛,转而对裴明奕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希望王爷发誓一辈子善待晚儿,无论多艰难都要扶她为正妻。”
苏晚吟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也颤了几下,连裴明奕都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晟又咳了好几下,气息不稳,但目光坚定如铁,有种当年在战场持枪与敌人对峙的坚决。
似是怕晋王不同意,他又道,“承毅侯贪墨军粮和赈灾款项,为做掩护还找了蛮夷,王爷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对当年程家诬陷宋相一事也有帮助。”
裴明奕眯眼,双手捏拳,“本王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你这条件···多此一举。本王对苏晚吟好不需要讲条件,也不需要你用这些来换。”
“不过,你的话倒是引起了本王的兴趣,本王准你再提一个别的条件,不要与苏晚吟母女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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