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啊……”
陈砚乔简直无语,他拍着徐开的脸,弯腰凑近:“我是谁你不认识?”
“……中介,我说了我不需要……”说着他又一头倒回沙发上,紧紧搂着酒瓶,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有地方住,你找别人……我要睡了……”
陈砚乔:“……”
他从来还不知道,这人喝醉了是这副德性。看来徐开轻易不喝酒,是有原因的。想让他自己下楼坐进车里是不可能了,陈砚乔抓着他衣领就将人薅起来,只顾往外拉。
徐开迷迷糊糊被拉得几个趔趄,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嚷嚷和挣扎:“干,干啥……我不去……别抓我,我不认识你……”
他比陈砚乔个头小,力气却一点不比他少,一旦反抗起来,陈砚乔也很吃力,只顾边扯边骂。两人从房里拉扯到过道,扭到一块儿像在摔跤。
韩景山忙完上楼来就看到这幕——徐开锁住陈砚乔的脖子,一直言语不清地嚷嚷。
陈砚乔憋得脸通红,看见忍俊不禁的韩景山更气不打一处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快给我扯开这傻逼。”
韩景山收起笑,上来拉徐开的手:“徐开,你快松手。”
他说话徐开倒是听了,立马就松了手,转而抓着韩景山,可怜巴巴求助:“韩哥,他,他要抓我走……”
韩景山也很无奈:“他是陈砚乔啊,来接你回去的。”
徐开晕头转向,大着舌头反驳:“不…陈砚乔……他不是……他是黑中介……”
刚解放了快被扭断的脖子,听到这话,陈砚乔简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我是黑中介。你就呆这儿吧,你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进门。”
陈砚乔耐心用尽,他再也不想管衰人。随便他,爱怎么醉怎么醉,爱跟谁睡跟谁睡。正好这事儿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看他还会不会觉得徐开是个盯着自己的好选择。
陈砚乔拂手离开,却被韩景山抓住:“我帮你把他送下去。”
陈砚乔瞅着他上下一打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不是正好趁虚而入,带回家去多好,一觉睡完说不定他就缠上你,放过我了。”
韩景山看着陈砚乔,目光冷冷的:“我都不知道你这话是在贬低我跟徐开,还是你自己。”
陈砚乔跟他对瞪一阵,转身往楼下走。
韩景山架着徐开跟上。换了个人,徐开倒是乖乖听话了。
韩景山把人放在副驾驶,帮忙扣好安全带,并没有立马撤出去。而是压着反感和恼怒对陈砚乔说:“你知道徐开来找我做什么?他妹妹生病了在住院,他找我借三万块钱。
“我不知道你俩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还为你工作,怎么连三万块都没有。陈砚乔,就算养条狗,你也得给他饭吃。”
陈砚乔心里一紧,妹妹住院这事他一点也没听徐开说过。跟着很不爽,徐开竟然去找韩景山借钱,也不肯跟他说,对他服个软。
他趾高气扬地对着韩景山:“韩老板你这么不讲究嘛,别人的狗你也喂?小心被狗主人打断腿哦。”
懒得搭理他这尖酸刻薄的讽刺,既然已经把徐开送上车,韩景山转身走了。
刚走了两步,陈砚乔叫住他。刚一转头,牛皮纸袋裹着的三摞钞票跟砖头似的砸在他腿上。
“姓韩的,看在你今天告诉我人在这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别再让我知道有下次。你既然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放弃一切的人,就别再冒这种险,不要觉得我真不能把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