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被人丢弃,无人问津的感觉,让她觉得恐慌。即使一个人已经走过了那么长的孤独岁月,即便她仓促赶路,从来不忍心停下来抚慰伤口,却也还是丢不下那种恐慌的心情。
便像是那一年,警车突兀地带走了爸爸妈妈,命运告诉她,从此要寄人篱下。
又像是这一年,舅妈冷冰冰的面孔,生硬的话语告诉她,她从未得到过自以为是的亲情。
也像是这一天,傅盛的喜怒无常,阴寒的语气告诉她,她是那么令人厌恶。
郁小夏尝到了咸涩的苦味,是眼泪的味道。
“这么疼吗我就拉了一下,胳膊是不是肉做的。”
郁小夏透过模糊的视线,清楚是傅盛,还带下来一个药箱。
“手伸出来。”冷酷无情的语气
郁小夏抬起头,倔强地注视着他。
“快点啊。”他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却是出奇地耐心。
“真是的,你非得这么大声音啊。”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胆子通常都会很大。
傅盛皱了下眉,语气却轻一点“手伸出来。”
郁小夏抬起手,傅盛的目光落在那一圈刺目的红印子上面,微微皱眉。
他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种透明的药水,给她涂了一层。郁小夏觉得手腕开始凉飕飕,一会又辣乎乎的感觉,很舒服。
傅盛又在纱布上抹了一种墨绿色的药膏,接着缠在郁小夏手腕上,绑好,再系带子,打结,动作小心,娴熟。
“其实不用的,早就不痛了。”
郁小夏很吃惊,没想到傅盛还会做这些琐事。
“行了吧,待你留了疤痕,我又得被人骂人渣。”傅盛抬起头,见郁小夏像兔子一样红突突的眼眶,眉头又皱起来“又哭,像我欺负你一样。”
郁小夏忽然破涕为笑。
这情绪转换地
傅盛蹙眉着郁小夏“有病吧。”
“你刚才回家,是上楼找药箱的吗”
“废话。”
呵。
郁小夏心里面的忧郁烟消云散,一股暖流赶走了她心里的寒冰,治愈了所有伤。
郁小夏见傅盛收拾药箱,连忙拦住“你也受伤了,不要擦点药吗”
郁小夏的脸颊红扑扑的,傅盛忽然觉得全身开始发热,烦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傅盛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双腿叠坐着,头微仰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道“那开始擦吧。”
“”
我说擦点药,没说我帮你擦点药
“快点啊,”傅盛没等到动静,又睁开眼,像药箱那望了一眼“就用刚才给你用过的药水,棉签也在盒子里面,就那个透明的袋子。千万别用那个红药水啊,那东西擦脸上还怎么见人。”
少爷本性,说上来就上来的。
郁小夏也透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从药箱里面很快找到了傅盛说的几样工具,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水,向傅盛脸颊处轻轻涂上去。
离得近,傅盛身上的薄荷味更浓郁了。现在时间久了,他脸颊上那块伤已经从红变得发紫,起来很吓人。
郁小夏拿起棉签仔细地按上去。
“你按的是我的脸,姑娘。”倒抽着冷气,傅盛扬起手本能地推了下。
整个人都像电击一般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