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否决定御驾亲征?”萧溶问。
“是否让太子监国?”萧胤接着问,像是排练好的。
萧炎起了疑心,看着这两个儿子,目光犀利如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萧胤道:“儿臣不是质疑父皇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儿臣觉得不应隐瞒。”
萧溶道:“无论父皇做出什么决定,儿臣皆无异议,只是……”
“究竟是何事?”萧炎怒问。
☆、结局篇(九)
“魏国晋王在京期间,有一夜,儿臣当值,子时回府,无意间看见晋王从太子府出来。舒悫鹉琻”萧胤沉声道,“当时,儿臣虽有怀疑,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太子邀晋王饮酒。”
“父皇,数日前,儿臣看见去太子的近身随从去松鹤茶楼取信函,便向茶楼的掌柜多问了两句。”萧溶禀道,“那掌柜说,近来有人将信函寄存在茶楼,自会有人来取。儿臣又问寄存信函的是什么人,掌柜说看起来像是魏人,听口音也像是魏人。”
萧炎的心剧烈地颤动起来,“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虽然这么问,但他心知肚明,倘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太子大有问题。
萧胤又道:“儿臣不敢妄加揣测。父皇仔细想想,魏皇为何突然大举用兵南侵?既要南侵,为何派人来为父皇贺寿?瞑”
萧溶犹豫道:“父皇,儿臣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萧炎的脸膛比平日里都暗,听着他们的话,戳心戳肺。
“儿臣担心,魏国假意南侵,父皇御驾亲征,留在京师监国的太子……”萧溶略略停顿,觑了一眼面颊抽动的萧炎,“儿臣担心太子有……瑾”
这种话,点到即止便可。
萧炎岂会听不明白?他御驾亲征,太子有不臣之心,取而代之。
萧胤与身旁的三弟对视一眼,道:“近来太子与大臣过从甚密,偶在酒楼巧遇,饮酒作乐。”
萧溶接着道:“父皇,今日不少大臣谏言御驾亲征,会不会他们和太子……”
“大胆!”
萧炎怒斥,“你们竟敢诬陷太子!”
这二人同时来报,同时编排太子的罪行,用心太过明显。
二人同时跪地,惶恐道:“儿臣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任何惩处。”
萧炎背对着他们,转念一想,他们所报若是真的呢?
“儿臣也知,没有罪证在手,父皇不会相信,还会惹父皇疑心儿臣诬陷太子,可是,儿臣担心父皇真的御驾亲征……会发生不测……”萧溶语重心长地说道。
“古来帝王者若要御驾亲征,文武大臣必会反对,只因一国之君身系社稷,肩负家国之重任,必得龙体安康。然,那些大臣纷纷谏言父皇御驾亲征,不是很奇怪吗?”
萧胤这句话,戳中了萧炎最敏感的疑虑。
萧炎浓黑的剑眉紧紧的,眸光不定,好似正在沉思。
萧溶再下一剂猛药,道:“父皇,儿臣愚见,只要搜查太子府,若找到太子与魏人通信的罪证,便能一清二楚。”
萧炎仍在犹豫,不相信太子会与魏人勾结,陷害自己。
“儿臣已将所知禀奏父皇,父皇作何决定,儿臣皆无异议。”萧胤坦然道。
“儿臣只是不愿父皇遭遇不测。”萧溶也坦诚道。
“传朕旨意,搜太子府。”
萧炎终是下了旨意。
————
这夜,萧胤率羽林卫闯入太子府,萧溶随行。
沉重的橐橐声惊醒了静谧的太子府,明火腾跃,照得太子府犹如白昼。
萧晋披着外袍出来,见两个手足硬闯,满面盛怒,“你们这是做什么?”
“父皇有旨,搜太子府。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萧胤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