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去大殿,我稍后就去。”
“轻烟,这是十六年来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一日。”他执起她双手,眼中漾着的水泽那般夺目,“你的心思,我明白。”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玉轻烟知道他误会了,想现在就说清楚,可是,如此一来,她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
“我真的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宇文熙低沉道,像极了有担当的大丈夫,承担起一切。
她还想再说,他已俯首吻她的额头,只是轻轻的吻。
尔后,他潇洒地离去。
她跌坐在小榻上,觉得烛火那般刺眼。
有人进来,她以为是晴姑姑,却没想到,是高晋扬。
玉轻烟错愕地看他,他不是没出现在大殿吗?刚进宫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方才她和宇文熙拥吻,他应该没看见吧。
他冷冽的目光横扫而过,最终落在那只香兽上,眉头一紧。
她平复了乱糟糟的情绪,想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出半个字。
“是我让晴姑姑这么做的。”高晋扬语气冷淡。
“哦。”她低低道,好像做了错事。
“你花了这么多心思,陛下说不会让你受委屈,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冰冷地问。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要中宫之位!”
“愿你美梦成真。”
他行至香兽前,揭开香兽盖子,浇了一杯茶水,顿时,香兽“吱吱”地响,青烟袅袅升腾。他嘲讽道:“这是催情香。”
玉轻烟惊愕,宇文熙用催情香让自己沦陷?
宇文熙这么做,该是为了让她觉得自己喜欢他,不再拒绝他。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她淡然而笑,“陛下用催情香,是为了增加乐趣,有何不可?”
高晋扬行至她面前,默默地凝视她。
她迎接他沉冷的目光,却在对视中渐渐心虚。
半晌,他不发一言地离去。
玉轻烟松了一口气,再次跌坐下来。
“二小姐这又是何苦?”冷天晴瞧得出来主子的心思,心疼主子一人承受痛楚,却帮不上什么。
“明知没有结果,为什么要开始?”玉轻烟苦涩地眨眸,“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就不会痛。”
虽然,现在已经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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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圣寿宴正是酣热之时。
玉轻烟回到宴案,望见宇文熙递来柔情款款的目光,便回以清浅的笑。
舞伎跳着应景的宫廷舞,水袖徐徐飞扬,酒气、香雾中,她没有看到高晋扬,不禁纳闷,既然他已回宫当值,为什么不在大殿?
兰陵长公主百无聊赖地欣赏柔美的舞,手肘搁在案上,姿态慵懒。
宇文策悠然地品尝美酒,面若冷玉,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
舞毕,舞伎退下,将有另一批舞伎进殿献舞。
文武大臣言笑晏晏,正当风华的高门闺秀皆含情脉脉地望着宇文熙,希望得到他的另眼相看。突然,觥筹交错中,清脆悦耳的铃声突兀地响起,众人听闻,都觉得诧异。
“哪里来的铃声?”宇文熙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