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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他死了!
顷刻间,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利刃不断地插刺,痛得脏腑痉*挛……热泪滚落,掉在他的衣袍上……
为了不让她受伤,他用肉躯承受她的重量,宁死也要她好好活着……
高晋扬,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痛哭流涕……痛得喘不过气……
他死了,她怎么办?
“哭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玉轻烟努力睁开蓄满泪水的眼,他睁着眼,眉宇含笑,眼中分明有一丝得意。
“你不是……”她又惊喜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不过想休息会儿,屏息一会儿,你就哭成这样?以为我死了?”高晋扬慢慢坐起来,“你以为我死了,哭得这般伤心、悲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妻子。”
“你故意逗我的?”
她窘迫地抹去眼泪,坐在一边。
他搂住她,抬起她的下颌,“即使没死,也受了内伤,现在我只剩半条命,你说怎么办?”
玉轻烟别开脸,“我怎么知道?”
他扳过她的脸,“我想听一句话,三个字。”
“不知道。”
“你不说也行。”
高晋扬靠近她,轻触她的唇,“我牺牲这么大,奖励一下不过分吧。”
两道声音同时告诉她,不行,不能越陷越深;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怎能这般铁石心肠?满足他一下又有何妨?
她处于天人交战的痛苦中,唇已被他吻住,她推他,他捉住她的手,慢慢压倒她。
玉轻烟战胜了那道反对的声音,回应他的索吻。
他们在唇舌的纠缠中颤栗,灵魂在鼻息的交错里融合,身躯在美妙的缠绵中飞翔。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青翠的草地散发出草香,碧空白云是一幅广袤的画,赏心悦目。
只有与喜欢的人做快乐事,才会有身心的悸动,她身躯轻颤,轻抚他的背。
忽然,他往右边倒去,不省人事。
她推了推,叫了几声,他如死一般,一动不动。
鼻息还有,却很微弱。
她转眸四望,这崖底是一片草地,三面皆有参天古木,看起来都差不多,往哪里走才能走出去?
悬崖顶的铠甲骑兵会下来搜救他们吗?
即使他们下来搜救,她和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玉轻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晋扬架起来,也许,平时她根本抬不动他,可是这会儿却好像激发出潜藏的能量,架着他往南走。
一步步地挪动,纵然全身是汗,纵然头晕目眩,纵然虚软得快要倒下,她也坚持着,坚持到底。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看见前方有一间破烂的草寮,惊喜不已,加快脚步走过去。
快到草寮时,左脚被草筋绊了一下,她往前扑倒,他也跟着摔倒。
躺了片刻,她回过神,艰难地爬起身,先进草寮看看。
这草寮的屋顶只有半边,但已是这山穷水尽之时唯一可栖身的了;草寮里很简陋,但有柴火、瓦罐可烧水,还有稻草可躺。
玉轻烟返回去,使了仅剩的力气将他拖到草寮,让他躺在稻草上,完事后,她也直接躺在他身侧,大口大口地喘气,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