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司马颖怒喝:“贱人!”
话音未落,囚室就传来清脆的声音,他打了孙瑜一巴掌。
“我说过,我不许你再伤害容儿!”他怒叱。
“你凭什么打我?你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囚徒!”孙瑜愤愤地吼。
“你胆敢再伤害容儿,我饶不了你!”
她咯咯娇笑,笑声充满了嘲讽,“王爷,你还以为自己是手握兵马、尊贵显赫的王爷吗?这里是汉国,你落在汉国四王子的手中,只是一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囚徒……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为司马颖可悲,孙瑜啊孙瑜,你太无耻,就算他对你无情,但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司马颖怒吼:“你给我滚!”
孙瑜讥讽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吗?我偏偏就待在这里,你能奈我何?我尊称你一声‘王爷’,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做过的事,都告诉羊献容了,你想听吗?”
我不禁想,司马颖听了之后,一定会气疯。
“悉随尊便。”他不耐烦道。
“好,那我就从头一一说给你听。”她恬不知耻地道来,“我承认,在金谷园与王爷初识,王爷奏曲,我献舞,我对你颇有好感。我觉得你不是池中之物,就寻机与你相识。果不其然,你是声明显达的成都王,是我想嫁的宗室贵胄,因此,我孤身追到邺城,发誓一定要嫁给你。王爷,我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地位和权势,虽然我也喜欢你的俊美、风姿、气度,但你尊贵的身份更让我心动。”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的眼眸不够纯澈。”司马颖落寞道。
“我和羊献容姐妹情深,是骗你的,其实,我骗她、害她,她憎恨我。”她的嗓音充满了邪恶,“王爷,那夜你喝醉了,不省人事,根本没有宠幸我,我骗你的。那次我怀孕,也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身孕。还有,羊献容为什么拒绝跟王爷回邺城?因为我对她说了很多话,骗了她很多事,她对王爷很失望,不愿意和我共侍一夫,才拒绝王爷。”
“原来是你。”他咬牙切齿。
“对了,王爷还不知道吧,但凡她看上的,无论是人或物,我都要抢过来。”
司马颖寒声道:“你追我到邺城,就是和容儿抢?”
孙瑜笑道:“这倒不是,起初我并不知道羊献容与王爷有私情,是我无意中发现王爷飞鸽传书和她联络、互诉衷肠,我才知道她也钟情于王爷。因此,我便千方百计地要得到王爷,破坏你们。”
他又问:“我被刘聪抓来,你不愿留在这里,去刘聪府上做粗活,也是因为如此?”
她回道:“对,王爷不再是王爷,变成了囚徒,我还跟着你做什么?我可不做囚徒。先前我与刘聪有点交情,相信他不会赶我走,所以我就先在府中做粗活。他喜欢羊献容,我就要想方设法成为他的女人,和羊献容一较高下。”
真相大白,我恍然大悟,孙瑜对我的怨恨、妒忌竟然这么深。
我值得她这样千方百计地算计一切,付出一生吗?
太好笑了。
“刘聪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宠幸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司马颖劝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有十八般武艺,世间所有男子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刘聪也不例外。”孙瑜自信道,“王爷,实话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假如真的要说爱,那也只能说,我爱的是自己,爱的是你的身份、地位和权势。”
“谢谢你告诉我。”司马颖淡漠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