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清柔赶到,眼见如此,喝道:“还不把她拉进去?”
两个年纪较大的侍女强硬地拉着如意进房,将她锁在寝房。接着,卜清柔吩咐大伙儿都散了,谨守自己的本分,不可造事。
如珠盯着我,眸光阴沉,恨不得一刀了结我。
我迎上她的目光,清冷一笑,然后由碧浅扶着回去。
身后,卜清柔赶上来,与我并肩而走,浅笑盈盈,“妹妹怀着将军的孩儿,不在房中安心养胎,怎么还四处乱走?”
“听闻如意妹妹行止有异,我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那依妹妹之见,如意忽然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我面前,安之若素地问。
“姐姐素来操持府中大小事务,雷厉风行,甚有威望,若是要查,应该一两日就查个水落石出,姐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皮笑肉不笑。
“妹妹聪慧,妹妹也是将军的妻,这府中的事千头万绪,你也应当帮我分担一下,是不是?”卜清柔虚伪地笑。
“姐姐客气了,我到底年轻,应付不来这些琐事,还是劳烦姐姐多多担待点儿。再者,将军让我安心养胎便可,如意妹妹的事,姐姐可要多多费神了。”
“那是自然,如意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将军亲自裁夺。”卜清柔笑得云淡风轻,“我还有事,妹妹可要保重身子。”
“姐姐好走。”
我看着她爽利地走远,眸凝一线。
碧浅担忧道:“姐姐,她认定是姐姐害死了大公子,我觉得她不会放过姐姐的。”
——
入夜,刘曜还没回来,说是朝中有紧要之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银霜来报,如意被绑在床上后,就一直哼着、叫着、呻吟着,还不停地动来动去,外面的人听了,个个脸红心跳,不敢再听。卜清柔遣了两个年级大一些的侍女看着她,如意叫了两个时辰,终于不再叫了,却没了气息,死了。
我躺在床上,碧浅坐在床前,不解地问:“姐姐,好生奇怪,那大夫说,这种药散只会让人全身发热、神智不清、性情大变,好似发春的母猫,可并不会要人的命,为什么如意就死了呢?”
“自从如意回房后,只有那两个侍女看着她,如意死了,你觉得是谁下的毒手?”
“她?”碧浅惊诧地睁大眼,“可是卜清柔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她是将军的元配,服侍将军多年,在她眼中,将军是她一人的,她怎么甘心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我冷冷笑道,“她不单单嫉恨我,也嫉恨那些分宠的侍妾。”
碧浅点点头,“因此,她就顺手杀人,将害死如意的罪名推到我们身上?”
我瞪她,“如意之事,与我们何干?”
她立即掩嘴,“哦哦哦,对,与姐姐无关。”
临近子时,刘曜才回来,我已睡了一觉。他让我枕着他的手臂,温存道:“听闻如意离奇死了,你怎么看?”
我将这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性情大变,照如意那样子,应该是膳食、茶水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许是那种吃了让人行止不端的药。”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她?”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许是她得罪了人,许是没有任何缘由,府中女人多,便会有争宠。”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啊,女人一多,就会有争宠。”刘曜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