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无跪坐在鲤伴的身侧,低头给自家大将又倒了杯酒,清冽醇香的酒液落入红色的酒盏中,首无将酒壶搁在矮几上,他的手落在膝上,手指捋动着他名为“黑弦”的武器。
骨女咬着牙,她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想你别无选择,”鲤伴瞧着被喜助挼得快成了一块猫饼的夜一,随口说道:“你于我来说,不过一个杂碎。”骨女一梗,鲤伴说道:“我听说有个妖怪派遣手下抢走了你的四魂之玉的碎片,我只是想从你嘴里知道点有用的东西。”
“但是你所说的要是毫无价值,或者说的东西我都知道的话,”尾音微微拖长一点,死亡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杀了你,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骨女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碾在她身体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分,骨女急了:“我说!”骨女着急说道,她连声说道:“我说我说,求您放过我!”
鲤伴收回了碾迫在她身上的压力,道:“说吧。”
鲤伴啜饮了一口酒,金色的眸子落在骨女身上,鲤伴倒是淡定神闲,一副莫测深浅的模样,骨女也揣度不出眼前这个滑头鬼到底知道多少。
“我是……我原是大天狗大人的属下,”骨女想了想,开始说了起来,她问道:“您知道大天狗大人吗?”
鲤伴心念一动,看向骨女,他把手上的酒盏放下,酒盏和矮几发出“叩”的一声轻响,他说道:“羽衣狐百鬼夜行里的那只大天狗?”
骨女心下一沉,大天狗已经隐匿于世几百年,能知道那位大人名号的也就是参加了平安京之战的那些势力中的人了,这个奴良就是浮世绘町奴良组的那个奴良。
“是,”骨女老实多了,她继续说道:“牛鬼城破,羽衣狐大人被大天狗大人接回了城里,大天狗城隐遁,在遁入此世与彼世罅隙之前,我冒险从城里偷到了这枚四魂之玉碎片,跑了出来,到了这里。”
“此时与彼世的罅隙?”犬夜叉犬耳抖了抖,重复了一遍:“戈薇,你说会不会是……”斗牙王的墓地就在此世与彼世的罅隙间。
戈薇回答:“有可能的。”
犬夜叉的自言自语被听力敏锐的妖怪和死神听得清楚,黑猫的尖耳朵抖了抖,看向了挨蹭着狐狸晒太阳的弟弟,白犬透过木窗看过来,摇摇头——他不知道犬夜叉在说什么。
奴良鲤伴把猫和犬的互动收入眼中,他问骨女道:“你是来的路上惊着什么妖怪了吗,”奴良鲤伴说道:“你的四魂之玉碎片呢?”
骨女露出愤恨的表情,要不是那个女妖抢走了自己的四魂之玉碎片,她的人皮衣服怎么会坏,以她伪装的能力,这座羽丰主城就是她最好的捕猎场!
“是,您说的很对,要说是谁抢走了我的四魂之玉碎片,只有一个可能,一个身披狒狒皮的妖怪,”骨女打算给那个妖怪背后捅一刀,说道:“我是在东南方向的白灵山外遇到那个妖怪的,那个妖怪穿着一身雪白的狒狒皮,那个妖怪的脸被狒狒皮遮着,那时,他正准备进山。”
“奈落!”犬夜车笃定地说道:“就是奈落!”
“你说你是在白灵山外遇到的那个妖怪的,”骨女点头,鲤伴轻笑了一声,语带嘲讽反问道:“你是觉得我孤陋寡闻,想让我自己走进充满洁净灵力的圣山里送死吗?”
骨女瑟缩了一下,她不敢做声——浮世绘町距离白灵山何止百里,眼前这个妖怪竟然知道白灵山的所在。
“神道流通的消息我也是知道的,”鲤伴慢条斯理地说道:“久行善事的白心上人虽然已然圆寂,但他身体已成肉身菩萨,白灵山一脉在他庇佑之下,早成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