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血色裂瓣朝外翻卷着,每一片花瓣都是近乎于刚刚流出伤口的红色,一朵朵花簇挨在一起,这是修罗丸力量的实体化,这些花朵能够生长在这里,继续净化残留在土壤中的污秽化作纯粹的灵力。
白犬支棱住四肢,努力地爬起来,“呼。”修罗丸感觉自己四肢百骸每一处都充满了力量,他腿一软,又趴了回去,鬼灯见状,鬼灯疾步跑到白犬身边:“你没事吧?”
白犬艰难地睁开眼睛,瞧清了鬼灯的模样,他绒毛下的耳朵红了:“没……没事,就是像是吃撑了一下,动弹不了了,”鬼灯愣住了,修罗丸眨了眨眼睛,变化成圈手可抱的奶狗模样,此时他身体百骸无一不是痛的,白犬艰难地说道:“劳烦鬼灯阁下,送我去父亲那里。”
“好。”鬼灯应下,小白狗就睡熟了过去。
鬼灯走到不喜处刑场外的时候,一群狗就已经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了,斗牙闻见了幼子的气味,当然也闻见了深入毛皮的恶臭,他迎了上去,接过狗。斗牙犹豫了一下,他认为自己只犹豫了一下,他兜着小奶狗的胳肢窝,平举着,尽量离自己的鼻子远了点。
鬼灯闻了闻自己的手,退后一步,道:“辛苦了。”
“虽然我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给我的幼子洗个澡,”犬妖屏住了呼吸,胸口一点不带起伏。小白狗呼吸平稳,既然儿子听不见,斗牙抱怨道:“但这怎么还给腌进了味。”
作者有话说:
来自亲爹的嫌弃。
奶狗洗澡记
许是斗牙兜狗胳肢窝的姿势不太舒服,修罗丸生着绒毛的眼皮翕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他四只爪爪伸着,尾巴无力地晃了晃,由于四肢百骸里充斥着几乎到了胀痛地步的力量,修罗丸的爪子艰难地按了按斗牙的虎口。
斗牙平举着狗,送到最远的地方,脚下妖气翻滚,一路朝着寝间疾飞而去,感觉到虎口上传来一阵软绵的踩按,低头,对上修罗丸闪亮的金眸。
这时,修罗丸嗅了嗅,“呕”,奶犬胃里一阵翻腾,他试图让灵压逸散出来,转换抵消这浸入他皮毛的恶臭,但就当他控制灵压做此操纵的时候,一股子剧烈的刺痛从他的心口直直窜上脑门。
痛极!
斗牙瞧见了奶犬的反应,他顾不得许多,托住了奶犬的肚子,安抚道:“吾儿,别乱动,为父能感觉到,你体内的力量已经积攒到了你如今的极限,”小奶狗艰难地睁眼瞧他,斗牙说道:“无事的,臭虽臭了些,为父给你洗洗就好。”
“那就劳烦父亲了。”那一阵直达头皮的剧痛之后,修罗丸连晃尾巴的力气都没有了,片刻,修罗丸好奇地看向斗牙,问道:“父亲给兄长洗过澡吗?”
也不知道斗牙回忆起了什么,他呲呲牙,说道:“洗是洗过,但杀生丸脸皮太薄,能跑能飞就不让为父碰了。”
一路飞回宿舍寝间,许是闻着斗牙的气息,修罗丸已经沉沉睡去,一小团狗趴卧在斗牙手上,虽然散发出一股子腌进了味的臭气,但奶呼呼的狗就那么全然信任的睡在斗牙的手里,到底还是让这位曾经天下闻名的大妖心底一阵柔软。
斗牙捡了片棉布,铺在寝间的地板上,斗牙看了眼能坐个大人模样的澡桶,又瞧了眼圈手可抱的奶狗,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去外面找个了脸盆——万一自家幼子在桶里淹死了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斗牙又去后勤处挑挑拣拣拿了些原提供给不喜处狗狗狱卒们的新澡器,回到寝间浴室,一小团小奶狗趴在棉布上睡得鼾熟,妖力鼓噪,凉水不一会就热了起来。
斗牙用木勺舀起一勺热水,给狗淋湿透了毛,把木勺搁在一边,从台子上拿起一团后勤提供的皂角团——这东西是用煮过皂角研磨成粉揉搓成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斗牙捻着这团皂角团在绒毛湿漉漉的奶狗身上错了起来,但是,就像斗牙预计的那样,他到底低估了黄泉污秽的附着的劲气,皂角团都要给他揉散了,细绵的泡泡也裹了奶狗一圈,就露出奶狗的黑鼻头和白眼皮,奶狗身上的臭味也没出半分。
斗牙舀起水,浇在自己倒是睡得鼾熟的狗身上,冲去了一层泡沫,奶狗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倒是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一次,两次,三次,奶狗身上的臭味淡了一点——一丁丁丁丁点。胡思乱想的斗牙心里想着,就这么只小翔狗,找见了那个傲慢又臭屁的狐狸,还能瞧他一眼吗?会把老婆臭跑吧。
会吧,会吧?自己还会和这么个小翔狗做朋友吗?大约会被臭跑吧。
完了,历史圆不回去了——斗牙盯着伸着小爪爪呼吸平稳的奶狗,他蹲在地上,叹了口气——自家孩儿是真给腌进味了,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寝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门外传来鬼灯的声音:“斗牙桑,我与你摘了些彼岸花来,我能进来吗?”
“请进!”斗牙应了一声,一会就看见鬼灯提着一个大布包走了进来,斗牙嗅闻到从布袋里传出的浓郁的彼岸花香味,有些惊喜,问道:“这花能消除臭气吗?”
鬼灯点点头,虽说只是他的猜想,但他也几乎能够肯定,地狱里灿烂妖艳的彼岸花大约都与修罗丸有关,黄泉里只要有彼岸花生着的地方,他几乎就闻不见污秽的臭味,而现在原本堆积于阿鼻地狱城外如若实质的污秽的地方,生着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彼岸花海。
斗牙解开了布袋,他抓起一朵彼岸花,一把扯下彼岸花的花瓣,两手搓了搓,将花瓣搓出汁水来,就上手揉起了狗。
狗头,狗背脊,狗尾巴,狗肚子,狗腿,狗爪子——来一回全套马杀鸡。
臭味着实淡了。
酣睡的狗随着这舒服的揉揉搓搓“呜呜汪汪唔嗷呜……”,小鼻头一翕一动,甚至鼻子里还发出细微的鼾声。斗牙用木勺舀起冲干净了奶狗身上的泡沫,捻起四分五裂皂角团中的一块,继续给狗打起了泡泡——斗牙托了托奶狗的脑袋,狗脖子竖起来,狗头搭在木盆边边上。
“呼噜……呼噜……呼噜……吸溜。”斗牙一低头,就看见脑袋挂在盆边狗头嘴边挂着条舌头。
皂角团,揉揉搓搓,皂角团,揉揉搓搓,背上堆满了雪白雪白的泡沫,一小坨湿漉漉的毛茸茸被斗牙翻了个身,小奶狗睡得鼾熟,斗牙的手落在小奶狗肚皮上,揉搓起来。
半晌,斗牙看了眼蹲在他身边的鬼灯,阎魔厅辅佐官眼里带着强烈的渴望。
“额,”斗牙看了眼酣睡着一点醒来意思都没有的幼子,说道:“想试试吗?”
鬼灯未加思索,点头。
斗牙让开位置,鬼灯蹲行一步,一手扶住了小奶狗的狗头,一手搓着小狗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