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相信以后关野还能像过去这么疼他?
边牧心跳如雷,浑身都在剧烈发抖,喉部梗塞得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只能看到面前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
他慌乱地伸手要去摸床头柜上的药,可震颤的手不受控制,一下把药盒都碰倒在地上,摔得满地狼籍。
边牧艰难地翻过身,整个人几乎是摔下了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找药。
他的视线太模糊,差不多要趴在地上才看得清楚,好一会才找到了药,也不知道倒了几片,就一股脑地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难受终于缓了过来,四肢恢复了知觉,身体渐渐趋于平静,只留下满身的冷汗和发作后透支的疲惫。
他感觉胃有些抽痛,一下吃太多药进去,按着腹部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换掉被冷汗浸透的衣服。
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整个人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压着腹部,胃终于舒服点了。
他点燃烟抽起来,一点星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看着窗外天色慢慢地由黑变亮,看着楼房间,稀落的车子渐渐汇聚成忙碌的车流,不可控制地涌动起来,裹挟着跻跻人流,跄跄众生,一同卷入奔忙的大军中。
第二天是周六,关野还是没回来。
边牧已经彻底陷入了麻木状态,他不愿意想别的,只想着怎么能留住关野。
他想了想,去了一家首饰店。
他从来不会寄希望于这些东西,也不相信这些东西能挽留住一个想离开的人。
可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任何微弱的心理安慰,都是救命稻草……
店里面有各式的戒指和首饰。
关野平时不戴首饰,不过他好像有一个银色的银色手链,应该是喜欢这一类吧。
关野挑了两款铂金的戒指,款式很简单,镶嵌着一颗小钻石,低调而有特色。
“就这款,我想要两个男款戒指,什么时候可以到货?”
售货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大概需要一个周的订货时间……”
“好。”边牧直接付了定金。
他突然间就轻松了,既然抓不住,那套住就可以了。
哪怕是自欺欺人……
医院
接到凌河电话时,边牧正坐在阳台抽烟。
“凌河?怎么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凌河嗫嚅的声音传来,“边哥……你、你能过来一下吗?关野在医院……”
边牧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攥紧手机,“医院!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凌河道,“他昨晚和他爸有点冲突,受了点伤……”
“严不严重?”
“不算太严重,但他一直没醒……”
边牧咬了咬牙,连衣服也来不及穿了,直接冲出了大门。
他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也不敢开车,匆匆忙忙叫了辆网约车过去。
周末到处都在堵车,边牧心急如焚,不断地催促师傅开快点。
他一直担心的都是关野有可能冲动伤人,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关野自己会受伤,还是在他爸手上……
过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他才赶到医院。
等他跑到病房,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没穿外套,整个人都冻僵了……
凌河现在走廊里,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