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野拿烟的手倏然一顿,皱起了眉头,“他到哪知道去?再说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问我的……”
“那怎么回事?这节骨眼上他这么反常……”
“我不知道,但他有事瞒着我。”关野狠狠地深吸了一口烟,“前几天晚上他突然失踪了,第二天,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把他送回家的。”
“……”凌河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满脸错愕。
关野垂眸看着手中的烟,眼底的情绪很沉,“我问他,他也没解释,只是敷衍,后来干脆就不说话,躲着我。”
凌河犹豫了一下,“边哥他不是那种人啊,你别急着下论断……”
“我没下定论。”关野缓缓呼出白烟,“我就是想等颁奖典礼过后,和他好好谈谈。”
凌河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颁奖典礼你还要搞事吗?你们现在关系都这样了……”
关野瞪了他一样,没有说话。
他不觉得这个事,和边牧现在闹别扭有什么关系,这事已经开始了,就必须做下去,而且要做得很彻底,才能斩断和家里的关系,给他妈妈报仇。
以后,他才能彻底告别过往,和边牧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无路可退
一周很快过去。
骤雨过后,憋闷的热浪沉沉弥漫,虽未到盛夏,但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令人窒息。
这天是闭幕式和颁奖典礼的大日子,因为有电视台直播,整个校园都收拾得异常干净利落,兄弟学院也有不少老师和学生过来参加闭幕式,整个校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关野从昨夜就处在紧张和兴奋当中,一想到他爸当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他就异常兴奋。
另一方面,却是面对边牧的忐忑。
这些天,与其说边牧在疏远他,不如说他也在刻意疏远边牧。
再如何说服自己,理由有多么冠冕堂皇,他也自知理亏。
他害怕面对边牧,也害怕自己动摇……
这一周时间,他们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形同陌路,陷入了一种十分奇怪的状态。
颁奖典礼召开在即,关野躲在洗手间,紧张地抽着烟,自言自语,“都会好起来的。”
隔绝了外面的喧嚷,他凝视着手中散开的冉冉烟雾,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公开后马上找学院领导,说明是他追的老师,这样就不会影响边牧了……
至于边牧那边……他只是借他们的关系和他爸断绝关系,只是公开啊,又没干嘛,没事的,没事的……
“关野!还不出来?”
凌河找来了,“领奖的学生要集中啦!辅导员在找你啊!”
关野狠狠地呼了口气,把烟头摁摁灭。
“来了!”
大礼堂非常热闹,座位都满了。
电视台来了不少人,在前排忙碌地摆弄拍摄设备,礼仪小姐忙着引导教授专家们在台上的嘉宾席入座。
边牧坐在观众席靠边的位置,对周围的热闹置若罔闻,独自发着呆,也没和旁边的人说话。
直到看见关野匆匆赶到,在最前排坐下,他才直了直身子,目光不错地盯着看。
但关野一直没有看过来,而是看向正在嘉宾席就坐的关纵……
边牧苦笑一声,收回目光,低头摩挲着指间的戒指。
这一周,少年的幻象如影随形,他勉强维持着清醒,也没找到机会和关野说出真相,所以,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喜庆的讲台,喧闹的人群,兴奋的气氛……太像小时候在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