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腾是二老爷原配夫人娘家的远房侄儿,此人家境不丰,年幼失恃失怙,在族内过得不好,读过些书,也在军中做过些时日,后来到了端氏县做生意才同薛家认了亲,一年前住到了薛家来。
他是个长袖善舞的,同薛家许多人都处得不错,能帮着三老爷打理庶务,也能和薛家郎君一道在外应酬,他在薛家帮忙做这些事,连大老爷都是默认了的。
钟鹤青说黄世腾昨晚到了后半夜才回来,似是同薛家的诸位有头有脸的管事吃酒去了。
他笑道,“连薛家管事也无有不说他好的。”
若是一个人,能在某处让所有人都说他的好,那么这个人对此地的欲望怎么可能低?
九姬不由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他像母主?”
她终于肯跟他说句话了,钟鹤青瞧着她道。
“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话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薛家每个人,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不是废话吗。。。。。。”九姬小声嘀咕他了一句。
钟鹤青也不生气,但却把茶盅往她手边推了推。
“主君殿下辛苦了,多喝些茶水。”
他给她的茶水和旁人都不一样,还催着她喝。
九姬暗哼,不过还是给面子的喝了几口,把那几颗枸杞吃了。
他目色柔和许多,又说起寻找母主的事情。
“。。。。。。是不会被攻击的人,也是欲望最重的人,但薛家看起来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我们最好能破开上面的薄冰,看到冰下的薛家,到底是什么情形。”
害怕的人在畏惧什么,被欲望驱使的人又在渴望什么,而母主到底是谁。
钟鹤青这样讲,众人都点头应下。
他又提醒众人,“因为我们进入薛家,血波的影响明显更加强烈了,大家都要小心。”
钟鹤青给住进薛家的众人都分了七魄牵镇茶,众人饮下,灵台都清明了几分,各自离去。
九姬也要走,却被人叫住了。
“殿下,今日也得陪钟某一道熬制灵药。”
九姬都把这茬忘了,他记性却好的很。
院中人走干净,连保护这位少卿的道士也退没了影,只剩下他在堂内案边分拣药草。
九姬跟他拉开距离,坐在门边的圈椅上,他却一边分拣着草药,一边还不忘拿了几块点心给她。
“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被你捏了一晚上爪子。。。。。。九姬在心里嘀咕,瞥了他一眼没回应。
其实她昨晚睡得还算不错,那薛三老爷好像是被他弄走了,昨晚一直没回来。
就算此人回来了,也近不得她的身,九姬安稳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早间。
她一个字都没回答他,但他却打量了一下她舒展的眉眼。
“嗯,看来睡得不错。”
九姬:“。。。。。。”
不时,他分拣好药放入盅内,九姬也配合着她引气灌入。
等灵药熬煮了起来,九姬就起身离开,他又道,“我送你。”
九姬不免想起昨晚,他一路送她,一直把她送到内院门口,她没忍住退回去瞧了他一眼,却被他发现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