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被关了起来。
不想话音落地,四郎突然站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姐我姐那样温柔恭顺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她更不可能杀大哥!”
霍杉想说,令姊昨晚刚一刀毙了黄世腾。
但他被九姬使了个眼神摁了下去。
钟鹤青适时地问了一句。
“那你觉得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或许真是水匪,或许是。。。。。。”
他没说下去,脸上的痛苦扭曲地浮现而出。
只眼瞳颤动地端起茶盅默然看向门外的雪。
家里出事后的一年里,整个薛家都像是被血水浸泡其中,后来血水慢慢褪去,家却没能好起来,只剩下腐烂的气息四处飘散,每个人都变得不像家人,这个家开始令人发冷作呕。
无所谓,反正他薛四郎会喝酒了,他可以每天都醉死在酒里。
整整一年,他每天醉生梦死,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烂醉在酒里的时候,长姐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一把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壶。
“四郎,不能再喝了!”
“姐?”
外间的冬风呼呼地吹进书房里,他以为他又做梦了,在酒里做一切都还跟从前一样的美梦。
他不信姐姐真能出来,只是自嘲地笑着把酒壶又拿回了手里。
“再喝点,再喝点大哥也会来我这儿,用书敲我的脑袋,说我课业潦草要重写一遍,娘也会好起来,亲手给我们做桂花糖糕,又烫又甜。。。。。。”
他拾起酒壶往喉咙灌去,但酒壶突然被人砸碎在了地上。
“四郎,你清醒清醒!”
四郎这才恍惚地看了过去,抓着他手臂的手温热有力,看向他的眼神尽是焦急。
“姐姐?真是你?!”
他忽的起身,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脸前,定定看了她几息,反手死死握住她的手,颤抖不已。
“姐。。。。。。你出来了,你出来了。。。。。。”
那会不会娘也能清醒过来,大哥大嫂的死也是一场梦,这个家还能再好起来?!
可姐姐的眼泪却漱漱落在了他身上。
“四郎,往日回不去了,但是你要好好的。”
她抹掉眼泪,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