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月便是回道:“了缘大师此来,肯定是跟你讲明白了,策哥儿为何回家吧?”
“嗯,说了一些。”赵子殷没隐瞒,承认了有这么一回事。
“那策哥儿回来了,咱们家与仇敌之间的恩怨,可如何是好?”杜明月这般问话,也是在高兴了儿子回来后,又是犯起愁儿的幽思来。
“已经解决了。”
“是了缘大师帮忙的。”
赵子殷是在静默了片刻后,回了这两句话的。
杜明月听得夫君的语气中,含了许多的异样情绪。于是,她便是走近了夫君跟前,坐了他的身边。然后,侧了身,双眼与赵子殷的目光相对。她问道:“是不是有为难的事情,让你不好受了?”
赵子殷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
假话,他是不肖说的。
真话,他的妻子已经猜测出来了。
“咱们歇息吧,你明个早,还要起程回封县城呢。”
杜明月先开口了,在良久后,如此说道。
“好。”
赵子殷没有反驳,同意了。
只是,在吹灭了卧室的油光,一屋子的黑暗降临后。杜明月在锦被下,握紧了夫君的手。
“其实,咱们一家人,能在封县城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想,祖母、爹和母亲,咱们所有的亲人。也一定是盼望着,咱们这些在阳世间的子孙,好好的承续了血脉,给他们一年四时礼敬了香火的。”
杜明月说的话,自然是她的实在想法。
活人,活着已经不易了。有时候,总要想开些的。
若不然,岂不是有负了关心与爱护的亲人们吗?
“我晓的。”
赵子殷回握了一下妻子的手,又道:“睡吧,时辰不早了。”
“嗯。”
杜明月回了一个鼻音。
接着,屋内剩下了宁静一片。
次日,赵子殷与马栓儿是乘船,赶往了封县城。
而杜明月则是领着杨兰花等人,收拾了家当。这一回,再是搬家回封县城的赵家老宅,杜明月有些不舍得了。毕竟,在金陵城住了这般久的时光。
这一座赵家的二进宅子,她也是好生的熟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