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假设而已啦。”林灼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歪头看向钟随安的时候,让他突然想到她小时候也总是这么看着他
嗯,之前那台电视就是这样来的。
算了算了
钟随安若无其事地将乖徒弟卖萌耍宝的行为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开头道:“那,假设真有这么一天,自然是”
“嗯嗯?”
“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钟随安眉眼间带上几分孤傲,“管他是什么鬼世界观,一路打过去就老实了。”
说完这些,钟随安就继续切起了菜板上的葱姜蒜末。
从薄片到碎丁,他轻轻握住刀柄,手腕微转,力度恰到好处,随着下切动作的持续,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清新诱人的香气。
林灼回过神,深深地看了眼身旁老头儿斑白的头,不再过问其他。
钟随安给她的回答,已经足够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月o日下午,林灼以修道累了回寮房歇会为由关上了门,隔绝了钟随安的视线。
她将倚在床边的重剑抱在怀里,检查了里面一百多张黄符安然无恙之后,静静地看向了桌上的闹钟。
这个小熊笑脸模样的闹钟陪伴了她很多个年头,当初买来还是因为林灼觉得这个笑脸和钟随安笑起来的样子很像。
如今岁月也在它身上悄然留下了痕迹。
原本鲜亮的黄色光泽被时间的细沙磨去了棱角,表面的漆色也开始斑驳。
组队卡上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还有一分钟。
这次又会在里世界中经历些什么呢。
滴答、滴答秒针缓缓转动,在林灼的注视下,终于指向了“”。
霎那间,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混沌感袭来。
穿透寮房玻璃窗的明亮光线被骤然而来的黑暗代替,林灼抱紧怀中重剑,任由意识迷失在这一片未知之中。
就在此刻,堂屋里的钟随安合上双眼屏住呼吸。
一缕淡淡的金光从他额头上飞溜走,穿过低矮的门缝,附在了剑身之上。
光芒猛地闪烁了一瞬,然后不知去往了何方。
潮湿、阴冷。
霉味混杂着其他复杂的气味直往林灼鼻尖里钻。
异样感从鼻腔深处悄然滋生,那里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绒毛在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