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鬼束料到赤松正己的这个问题,她很快的回答道:
“阿拉,赤松老师,你可要感谢我啊,如果你留下来和槙岛先生在一起的话,我明天就可以看到你的尸体呢”
赤松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倒是了解那个男人啊,这么确定他会杀了我”
“因为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嘛”
鬼束直白的话语尖锐又真实,这个女人一脸无辜又坦然的表情让赤松正己有些无力,利用价值,居然能被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她和槙岛圣护那个男人都像个怪物一般做着让人无法去理解的事情,赤松正己冷哼:
“我对你就有利用价值了?”
“目前为止是的”
“……”
“别露出一张不开心的脸嘛,接下来我可是要带你对你来说是个天堂的地方呢~”
“……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存在天堂的地方了,有的,只有人类自己制造的地狱……”
赤松在不自觉中露出一种带着讽刺的笑容,这个满手鲜血的男人,就像在建造一个乌托邦的世界,没有人类,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的人偶,最完美又最无暇的世界。
对赤松的话,鬼束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转过身的笑容隐没于黑暗中诡异又毫无意义,无法理解的笑容,不知为何而笑的笑容,如同柴郡猫一般的笑容,诡异又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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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去形容自己看到的场面,走出那条长长的隧道后,又走过几个如同迷宫的转弯然后推开一扇门就来到这样的一个房间。
原本一个四方形般的房间已经看不出它的轮廓了,天花板有的凹陷,地板有的突出,还有一些天花板上的挂饰和仅用蜡烛维持的光线使得这个房间有些视觉错觉。赤松正己将视线转移到墙壁上,那里并不是洁白的墙壁而是被刷上了一层血色,血色的墙壁上还有着错落不齐却又看起来别致的空间距离的‘装饰物’。
墙面头骨展。
赤松曾经听说过这样的装饰物将动物的头斩下来做成标本挂在墙上,这样的装饰物一般象征着一种战利品,现在用这样的装饰物的人已经是极少了,赤松一点点看过去,完美又不失活性的标本让赤松不由得发出惊叹,从狮子到老虎到雄鹿,然后……
赤松怔愣了一下,雄鹿后面的装饰物……不是动物……
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头颅被钉在木板上,柔顺的长发两边垂下来,赤松凭借着做人偶的经验能看出那头发是假发,确实如果是真实的头发运用在这头骨上没有多久头发便会失去光泽,赤松像是发现了一种新的艺术制作入迷的看着墙上的人头标本。
“爸爸~你在哪里啊~~爸爸~~妖怪老头~~”
鬼束的呼喊声响了起来,赤松的欣赏被打断了,也被鬼束的叫声怔到了,这样的女人的父亲,该不会和这个女人一样的诡异吧,赤松看着鬼束走到另一面的墙上竖着摆放的棺材前敲了敲棺材板,拉长了音调:
“爸爸~你在里面么?”
怎么会在里面!
赤松抽了抽嘴角,内心不断嘀咕着鬼束奇异的行为的时候,不料一道声音从棺材里清晰的响了起来:
“啊,鬼束酱~~爸爸我在里面哦~~~”
居然真的在里面……
鬼束难得的露出一抹无语的笑容,然后用力搬开了有些卡住的棺材板,然后在赤松正己的目击下,一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从里面趴了出来,掉在了地上,然后用一种怪异的语调和让人听得牙痒痒的口气说道:
“呀嘞呀嘞,感应器显示到你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卡在棺材里了……”
男人穿着一种怪异的长袍宽大的袖子看不见他的双手,他摆出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但是似乎变得有些喜感,赤松觉得有些奇怪,男人的声音有些年轻,又有些闷闷的,但是又感觉有些违和,如果有那种面相和声音不符的感觉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是给人一种他的声音不像是他自己的感觉,看起来二十多的男人完全不像个和比他年纪小几岁的女人的父亲,赤松正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把自己不小心卡在棺材里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没有表象的那么简单,他全身有种让人无法去形容的气息,就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