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现在想想,那时候鬼束微笑着面对他的杀戮,能够坦然的看着他对那些肉体的切割,应该是她耳熟目染的结果吧,在乌朔扇那个男人身边成长,他的那些手法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艺术,在乌朔扇面前,他只是一个屠夫而已。
居住在这个城市的地下,赤松正己却有种俯视着这个城市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远离人群,远离系统,赤松感觉到了一种自由感,这不是高处俯视的感觉,而是解脱了束缚的超脱感,自己处于高处,还有一堆人在底下挣扎。
赤松没有去数过这个地下的迷宫有几个房间,他也没想要知道,他只知道,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这里就是个魔潭,走错一个房间就像发现了一个禁忌,他的下场要么是守口如瓶的死人要么就是一无所知的活人。
他知道的,乌朔扇表面的疯癫,却是骨子里的残忍,他手中握着的不是生命而是玩具,艺术品,试验品,他玩弄着死亡,并且乐此不疲。
******
在赤松正己已知的房间中,有一间稍微大一点的空间的房间是赤松所好奇的,并不是摆满了一堆的‘艺术品’,也不是残忍冰冷的实验室,也不是乌朔扇的收藏间,而是满满一房间的花。
对,花。
那种富有生命力,活着的,鲜艳的,娇嫩的,真实的花朵。
开在地下。
那个房间有着无法抬头仰望天顶的光源,就好似无法直视阳光一般,顶上射下来的光源真如阳光一般刺眼又耀眼,赤松只能用忌讳的眼光眯起眼睛看着几近刺眼的光芒,他不知道乌朔扇是怎样做到的,但是那个房间却像一间真实的暖棚,有着阳光,照射着这一片的花。
“你在做什么……”
赤松在这片花海的房间里看到乌朔扇格格不入的身影,一片纯白的花海里,有一名穿着黑衣长袍的男子跪在花丛中不知他在做什么,但是那抹黑色却是明显的破坏了白色的纯洁,像是一张白纸有一点墨在上面,极其的惹眼,赤松走近乌朔扇的身边,看到男人几乎匍匐在泥土上小心翼翼的扒着土,这让赤松很是不理解,白色的长发一点都不被爱惜的在地上染上了尘土,乌朔扇没有去回答赤松的话,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指不厌其烦的扒开柔软的土,赤松这才发现,乌朔扇拨开的土中有一株嫩苗在中央,好似乌朔扇为了将这株嫩苗万丈无缺的挖出来才这样的细心。
“小子不要挡我的光,闪开边去”
乌朔扇特别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这道声音不轻不响,但是却让赤松惊得向后跳开两步,离开了乌朔扇一段距离,只听乌朔扇发出诡异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赤松的大惊小怪,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颗幼苗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乌朔扇这样小心的对待……明明对待那些尸体的时候是那么的大胆又无所顾忌。
“……这些是……百合吧……”
在强光的照射下,洁白的花朵泛着柔和的白光,让这一片的花海变得圣洁起来,赤松正己没有什么浪漫的细胞,能够识别简单的花朵,但是要精确它的品种,他还没有那种能力,如果鬼束在的话,女人绝对会笑盈盈的一脸学术派的表情说着:
“阿拉,赤松老师不知道么,这是……花哟~”
那个女人绝对会这么说!
以为不会听到乌朔扇的回答时,乌朔扇用他独特的笑声给予了赤松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嘿嘿嘿嘿……不知道”
“不知道……”赤松愣了愣,脸上的面无表情被乌朔扇理直气壮的回答用的更加僵硬,低沉的声音用微妙升高的语气问道:
“不是你种的花么!”
“……”
乌朔扇突然停下了动作,慢慢的转过头往赤松的方向看去,前额的发遮住眼睛,赤松没有对上乌朔扇的眼,这让赤松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乌朔扇那双异瞳的眼睛看过一次就觉得妖异,脸上的刀纹破坏了那张如玉般的俊脸,连同那双眼睛都会给赤松一种错觉,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乌朔扇的眼睛,所以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活性,在他的眼里都是死物。
赤松咽了下口水,乌朔扇转头的动作极慢,像是放慢了的电影,但是一帧一帧的动作却牵动着赤松的心脏,乌朔扇的行为和思想都诡异之极,疯狂至极,他无法猜测他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