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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是如何的大胆,对她是何种的亵渎,周贤脸色煞白。
“那……我便知道了。”
他猛然别开头,将视线从温宛的身上收了回来,定定的看向马车斜对面的角落,衣袖中,他的手紧紧攥着,紧咬住自己的牙。
不,你不能对她有任何的妄想。
她不是你可以高攀的人。
不能让她知道刚才他对她竟然生出了妄想。
不能让她发现。
煞白的脸色掩藏在他的黑肤中,身上的冷汗已经将内里的衬衣打湿,他的心中紧张万分,脸上肌肉都紧紧绷了起来。
因为心虚,所以更加的敏感,马车因为石子摇晃一下,都能让他惊得抖上一抖。
温宛却半点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或者该说,她的心思一直都并未放在他的身上。
在说了那句话之后,见他久久不语,似乎在想别的什么,她便将背往后移了一些贴在被铺得软软的靠背上,转回头不再看周贤,闭目养神了。
她没有请封离开祁和城,成婚之后,就该在头上安个职务,好在朝廷当中做些事情了。
朝廷的事盘根错节,她离开了祁和城十年,坚定拥护祁衡如的世家和臣子已成一股庞大的势力,但朝中仍然不乏因祁衡如能力不足而心忧祁国前途的反对者,她可以适当的拉拢,手上两份名单她都已经掌握,只待她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世家与臣子向来存在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为官者极少人能做到真正的正直清廉,如何将那些拥护者打散,让他们互相猜疑,互相攻讦,最好来个釜底抽薪彻底将某一几个领头人连根拔起,目前都是她需要考虑的事。
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很多,身上的担子与肩负的责任重之又重,其实从来到这个朝代,灵魂附身在祁婧和的身上起,温宛基本上已经做好牺牲掉某些东西的准备。
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
岁月绵长无期,并不是每一世界,她与他都必须要绑在一起。
如果在这一世界她没有遇到他,那么,做完该做的事,她便会离开这里,进入下一个世界,他们或许就能再相遇。
马车一路前行,到王府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午膳时间。
温宛与周贤一同坐在桌前,桌子上的膳食已经摆好。只是温宛没有说可以吃,周贤便端端正正坐在一旁,低头敛眉的,看也不看那桌上的食物一眼,好似根本就不饿似的。
温宛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饭菜已经端上来,却没有开动,是有原因的。
没过一会,门外便进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年约二十余岁,穿着王府内很普通的内侍的衣服,但他面色冷然,腰杆笔直,目光如炬,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而小的那个,才四五岁大小的年纪,一身红色锦衣包裹,五官精致,长得圆润可爱,远远看去粉团子一般,
“皇姑。”
粉团子见着了温宛,很是恭敬的双手合于胸前,朝她行了一个礼,张口奶声奶气唤道。
小小的一个却硬是要板着一张脸装作很严肃的样子,颇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