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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啊,你听听。
原来现在,还是有年轻人,不曾忘却的。
你泉下之灵,应该含笑安息了吧?
山林里只有风声树响,越发显得安静,这种沉寂和未知后,许盈沫发现容爷爷似乎出神了。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眼里的湿润,是风太大的缘故吗?
良久,容爷爷笑了笑,招招手:“行了,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不用跟我说的这么认真。现在太多的人,持有着我刚才说的那些‘偏见’,我只是不想,做这个纪录片的人也这样。”
看来这一关,是惊险通过了。容爷爷的纪录片有望了,容妩的好感也保住了。
许盈沫松了口气,顺水推舟:“您这是负责的表现,我能够理解的。我们想拍的,就是您这样有坚持、有原则、有信仰的老艺人,影片才能带给观众冲击啊。”
【宿主的功力越发精绝了,不但能哄情敌、哄男神,现在连老爷爷哄起来,也是手到擒来!根据本系统明察秋毫的双眼,可见容爷爷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宿主以后可以争取去白宫演讲,干掉两党,让五星红旗在美帝的天空迎风飘扬!】
许盈沫无视了系统的调侃,但她知道,容爷爷终于是松动了……虽然她没看到容爷爷脸上的谜の红晕。
从昨天吃饭、休息没有一丝抱怨,到今天早起上山,彼此交流了观念。容爷爷似乎终于放心——
小五带来的朋友,靠谱。这妮子算是办了件人事儿。
而谢斯哲的思绪飘远了,许盈沫先前的话,令他想起和他家为世交的一位陆爷爷。
因为这位陆爷爷,也曾经拉得一手好二胡,和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还小,有一次陪母亲听完歌剧回家,陆爷爷和他祖父结束了一局棋,站在窗前,对他说了这么番话。
陆爷爷是很小的时候,国内战乱,他跟着家人从香港移民,远渡重洋,来到了欧洲。虽然远离故土,但他总是乐此不疲的做一件事——每当有国内的民乐团、京昆剧、画展在国外舞台登场亮相时,陆爷爷总会吩咐管家,去把所有剩余的空位、入场券都买走,造成销售一罄的场面。
这一丝回忆,夹杂在许盈沫的话音里,勾起了心头莫名复杂的滋味。他帮许盈沫说道:“我有一位爷爷,在国外待了一辈子。他和很多华侨一样,也和您一样,希望能看到沫沫说的那些未来……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传播,也是为了告慰老一辈的人们。”
谢斯哲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却也不是喜欢打感情牌、以缅怀来动容别人的人。他说这番话,只是为了帮许盈沫。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而他垂着眼帘,看向容爷爷,清澈的眼神里,全是认真。
容爷爷闭上眼睛,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在这金晖普照下,总算不再寒冷。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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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打道回府,到家里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多。
大家都已经起床洗漱了,除了容妩和水兵外,其他人睡得都不太好,赵婷脸色苍白,更显纤弱清丽;何润萱漂亮的眼睛下有点泛青。朴水正一口一个呵欠,小刘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苍茫看着朝阳。
容妩的鞋是彻底丢在田埂里了,她只能找出来自己高中时候的鞋,和赵婷一人一双。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穿着容妩的鞋,泡着容妩端的洗脚水,赵婷还能看她不顺眼吗……
根本斗不起来啊_(:зゝ∠)_……
在这样陌生且艰苦的环境里,四个女孩再怎么不对盘,此刻被逼无奈,也得互相照应着,时不时搭把手。
于是,许盈沫的周常任务完成度,经过一晚上加一早晨的琐碎日常,已经完成到了65%,喜大普奔!
“吃了早饭,你们看一下计划,是跟我到地里,还是怎么弄。”容爷爷扔下这句话,就去了琴房,剩下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