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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太守皱眉:“不?得无礼,出去!”
赵正止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就要走,花一棠施施然唤了一句,“且慢。”
赵正止回头,“你还要作甚?!”
“都是车某御下不?严,冒犯了林娘子和花县尉。”车太守抱拳,“还望二位见谅,莫要与这莽夫一般计较。”
花一棠扇柄敲着手掌,“花某以为,赵兄的怀疑不?无道?理。”瞄了眼整个人都变成石膏像的白向,“飞鸽传信,不?过两三个时辰便?能有回信,查一查也无妨。”
白向豁然抬头,眼圈红了。
“这期间,我们正好?可以去案发现?场看看,或许能寻到其他?线索。”
林随安注意到,花一棠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太守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讶异之色,赵正止的表情愈发狐疑,“你们莫不?是想破坏案发现?场?”
“赵兄可以全程监督。”花一棠道?,“车太守可愿同行?”
车太守怔了一下,他?脸上那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不?知不?觉消失了,怪异的纠结感却越来越重,“车某自当奉陪。花县尉,请——”
白向长长松了口气,搓了搓手,拍了两下脸皮,正要跟上,林随安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白向吓得一个激灵。
“白三郎,”林随安定?定?看着他?道?,“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白向:“什、什么?”
“……案发现?场颇为血腥,你就别进去了。”
白向怔怔点了点头。
*
林随安没说出口的话是:白嵘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凶器神似千净,杀人招式来自十净集,这两条线索让林随安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云水河上的黑衣人团伙。
那些人来历成谜,行踪诡秘,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若真是他?们做的,断不?会?留下活口。
还有广都太守车庭的态度也很令人生疑,总感觉他?想暗搓搓使坏。
“车庭是寒门出身,十有八九受过冯氏文门的恩惠,看我不?顺眼很正常。”花一棠不?以为意道?。
林随安心头一跳,“莫非车庭也是——”
文门科考舞弊的受益者?
花一棠耸了耸肩,没肯定?也没否定?,毕竟这个答案只有车庭和冯氏已故门主知道?了,他?斜倚着软垫,脑袋随着马车摇晃左右摇摆,像个车载公仔,正在研究卷宗里关键证物的画影图形。
现?场发现?的玉牌,号称是白嵘的贴身之物,实?物放在府衙证物仓中,不?便?带出。从图上标注看,玉牌的材质是羊脂玉,莹润如月,镂空雕花,映着阳光,能看出是一个“白”字,原本挂了条雪白的穗子,后被血染了,呈黑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