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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五层楼的荷官送来了一个小木箱,黄花梨的,没有?锁具,里面?全是属于南乡赌坊的各式契据:房契、卖身契、租契、借契、银号存契等等。
“这些是我的赌本,不知郎君可还满意?”伯克布笑眯眯问花一棠。
花一棠没理他,反而饶有?兴致观察着?林随安,“你喜欢这胡凳?”
林随安爱不释手摩挲着?凳子腿:“赢了能一起?带走吗?”
花一棠啪一声?合上扇子,“再加上南乡赌坊所有?的家具摆设!”
白向闪了腰,靳若扶额,方刻翻了个白眼,“出息。”
伯克布的笑容明?显抽搐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原状,又令人?取来几张单据放进木箱,“既然?诸位来了南乡赌坊五层楼,便要遵守五星奎聚的规矩。”
伊塔往赌桌前稳稳当当一坐,“说规矩。”
“规则与?一层楼相同,但是要赌五枚骰子。”
“行。”伊塔将所有?的金条、金叶子、玉牌、房契往赌桌上哗啦啦一推,“全压。”
“好!”伯克布将木箱往赌桌上一推,“跟压。”
荷官送上骰盅,每人?五颗象牙骰子,和林随安在金手指记忆中看到的相同,只有?数量不同,白十三的记忆里是六枚骰子。
林随安:莫非六枚骰子有?什么特殊含义?
伊塔和伯克布同时举起?骰盅,哗哗哗、哗哗哗摇动着?,众人?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白向捂着?胸口,憋得脸通红,突然?一个激灵,赌桌上的二人?同时将骰盅放下了。
荷官拔高嗓门高喝:“开——”
两个骰盅同时提起?。
众人?目光齐刷刷望过去,同声?“哇哦”。
伊塔和伯克布骰盘里的骰子都是五个大红色的“四”字,平局。
白向长吁一口气,拍着?胸口哎呦呦叫着?,靳若和方刻擦了擦头上的汗。
花一棠笑了,“坊主果然?是高人?。”
伯克布也笑了,“这位波斯小郎君的确厉害。”
花一棠:“二位赌技不相上下,恐怕五个骰子分不出胜负。”
伯克布:“郎君所言甚是,不若再多加些本钱,再赌一局如何??”
“坊主的意思是?”
伯克布身体微微前倾,和蔼的笑意在琉璃灯的光晕中渐渐变得狰狞凶狠,“赌六个骰子,敢吗?”
花一棠歪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桌上的已?是在下全部身家了,无法再加注了。”
“南乡赌坊的规矩,六枚骰子,赌的不是钱,”伯克布笑道,“是命!”
喔嚯!原来六枚骰子是这个意思。
林随安顿时来了精神。
“啊呀!”花一棠扇子遮住嘴巴,眼睛瞪得滴溜溜圆,惊慌叫道,“在下只是来赌个钱,可不想把命搭进去啊!”
“不想赌也行。”伯克布冷笑一声?,微一摆手,身后十二名护卫齐刷刷散开,弯刀出鞘,凛凛寒光围住整座厢房,“南乡赌坊的规矩,弃赌者,必须留下所有?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