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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好似按下了裘鸿的话匣子开关,他瞪圆眼睛,拔高?嗓门,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花县尉明察!所?有的事都是玄明逼我的!囚禁裘县令,软禁裘老庄主,给裘老庄主下毒,盗取裘县令信印发?布号令,这一切都是玄明主使,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啊!”
花一棠撩起眼皮,“韩泰平呢?”
“天地良心,这我真的不知?道?啊,裘老庄主中了毒,糊涂了,根本没?传给我贤德庄密道?的图纸,我自己都不知?道?贤德庄地下有那么大一间囚室,不过裘老庄主之前和玄明是茶友,定是裘老庄主告诉玄明的,然后玄明又告诉了韩泰平,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花一棠似笑非笑,“啊呀,这么一听,裘门主当真是冤枉。”
裘鸿双眼泪流不止,连连磕头,“花县尉果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我的确是被奸人蒙蔽,一时?失察,方才铸成大错啊!”
朱达常狂翻白眼,“无耻!”
花一棠砸吧了一下牙花子,换了个方向继续瘫着,吧嗒吧嗒摇起了小扇子,似乎多出?了几分兴致,“怂恿朱氏一族制作绣品,雇用江湖打手运送符水,委派裘氏族人开铺贩卖符水呢?”
“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哪知?道?符水有毒啊!玄明那厮骗我骗的好惨,我至始至终都以?为符水是能延年益寿的良药,这才信了他的鬼话,将裘氏全副身家?都压在了上?面,我也是被玄明害了啊!”说到这,裘鸿掩面痛哭,伤心欲绝。
“啊呀,真是可怜呦。”花一棠微蹙着眉头道?。
裘鸿:“呜呜呜,谁说不是呢!呜呜呜。”
这绿茶味儿也太浓了,林随安心道?,她都要吐了。
云中月满脸嫌弃,凌芝颜停笔,万分幽怨瞪了花一棠一眼。
“花某真是可怜你——”花一棠的眉眼逐渐舒展,变成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脸,“你怎么这么蠢啊!”
裘鸿哭声弱了下去,露出?半只眼,“啊?”
花一棠站起身,捋了捋袖子,从木箱里掏出?一卷名为“裘狗屎”的轴书扔到了地上?,“这是广都太守协同朱主簿查抄你家?产的名录,瞧瞧吧,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裘鸿赫然抬头,眼里的泪还在流,脸上?的表情却变了,从悔恨变成了阴鸷。
“从你家?中缴获钱银共有五千七百三十三贯,广都藩区房契四十六院,五大都城绣坊和香铺地契两百一十二家?。”花一棠鼓掌,“哎呀,真是了不起呢,你用了足足两年时?间,竟然赚了扬都花氏一间绣坊一个季度的利润呢。”
众人侧目:娘诶,真的假的?!花四郎这货不会又在吹牛吧?
裘鸿脸皮抽动,“花县尉这是在炫耀扬都花氏的财力吗?”
花一棠摆手,“裘门主误会了,花某只是想告诉你,耗费如?此惊人的人力物力,甚至还将自己送进了牢房,才赚了这么点——”花一棠搓了搓两根手指,“你实在没?什么经商的天分。”
裘鸿脸青了。
“不过有一点,你是远超花氏的。”花一棠笑眯眯道?,“两年间你娶了十房妾室,三个养在诚县,七个养在广都,广都的妾室生养了四个孩子,还有一个马上?就要生了。”
裘鸿:“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