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哈?”
花一梦:“切,竟是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玩意?儿。”
“吴正礼并非天生不?能?人|事,我与他少年成婚,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后来,吴正礼的阿爷做蜀锦生意?发了?家,吴氏一跃成为益都新贵。这男人啊,有了?钱,便自命不?凡起来,日日眠|花宿|柳,后来还沾了?赌,将家里积攒的产业败了?不?少,吴老爷气得一命呜呼,吴正礼居然就这样糊里糊涂成了?家主。”
“之后,他愈发变本?加厉,越赌越大。两年前,因为赌债被赌坊的人狠狠揍了?一顿,丢了?半条命,伤了?根本?,至此之后,就不?能?人|事了?。”
花一梦嗤笑:“该!”
瞿慧脸上划过一丝苦笑,“一个男人不?能?人|事,自是大大的耻辱,他极力隐瞒此事,便对外宣称是我体弱,不?能?生育,又说他对我深情一片,不?忍休妻,更不?会纳妾,对我至死?不?渝……”
花一梦“呸”了?一声,林随安的千净震了?一下。
“更可?笑的是,我信了?……”瞿慧低低笑出了?声,“我想这样也好,他再也不?能?出去找别的女人,从此以后,就只有我一个妻子,也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浪子回头金不?换……”
林随安感觉脑仁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那些姑婶劝说母亲的话。
【男人嘛,犯个错很?正常,重要的是,他诚心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林随安冷笑,“狗屁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有狗改不?了?吃屎!”
花一梦:“狗都比这种人强!”
瞿慧长吁一口气,“可?惜那时的我,就好似被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替吴正礼遮掩丑事,却不?想,这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吴正礼不?能?人|事之后,性格愈发乖张暴虐,开?始用另一种方法纾解——”
瞿慧双手慢慢攀上肩膀,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花一梦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瞿慧似是汲取了?一些热量,慢慢道,“吴正礼在别庄建了?那间密室,我软禁在别院,隔三差五将我关进密室……刚开?始是拳头,后来是棍棒、藤条,再后来,变成了?皮鞭……别院的仆从们根本?不?敢靠近,那座黑色的阁楼……就仿佛与世?隔绝的地狱一般……直到,小霜来了?……”
林随安屏住了?呼吸,预感到瞿慧后面?说的事恐怕不?太妙。
“吴正礼似乎与卖小霜的男人有仇,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小霜,却又吊着小霜一口气,不?让她?死?,因为一心折磨小霜,我反而轻松了?些,甚至想着,小霜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瞿慧狠狠闭眼,眼泪无声滑下脸颊,“我真?是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林随安攥紧刀柄,“这不?是你的错!”
花一梦咬牙切齿,“真?正的禽兽是吴正礼!”
瞿慧抽泣了?半晌,抹了?抹泪,红着眼扬起脸,“可?是小霜不?一样,她?从不?屈服,从不?放弃,吴正礼打她?的时候,她?就变着花样骂他,小霜骂得越狠,吴正礼打得越狠,吴正礼打得狠,小霜骂得更狠,有一次,小霜挣开?了?绳索,扑上去狠狠咬了?吴正礼一口,从吴正礼的肩膀上硬生生撕掉了?一块肉!”瞿慧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哈!当时的吴正礼血肉模糊,叫得跟杀猪一样,真?是让人舒坦啊!”
林随安微微皱眉,瞿慧刚刚一闪而逝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
“那一次,小霜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气,吴正礼也伤的不?清,半个月没敢过来,我照顾小霜,给她?上药,给她?喂饭,夜里就睡在地上,小霜渐渐康复了?,有了?精神?,还为我弹了?一曲‘秋月留君’——”瞿慧望着挤进窗缝中的一丝月光,眼神?恬淡而平静,“如今想来,那竟是我与她?最美好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