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达心中盘算了一下花一棠和靳若的关系,决定还是照实说?,“冯乔说?,之前吴氏在城郊做了好几?家善堂收留乞丐,其实是利用那?些乞丐替他做事。”
靳若飞快看了一眼甘红英,甘红英表情也有些诧异,显然此事净门也不?知晓。
“做什么?”靳若问。
“万里桥外,新?南市以东,玄中观往北五里,吴氏建了一座义?庄,替那?些无家可归曝尸荒野的可怜人收尸,鸭行门常常抓善堂的乞丐去帮忙挖坑埋土,奇怪的是——”伍达放低声音,“有的时候,吴氏会?为某些无名?尸配上好的棺材,无论是乞丐还是鸭行门的人,从来都没见过这些棺材里的尸体是何等模样,这种棺材都是封好的,直接下葬。”
“那?些无名?尸葬在了何处?”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三人身后冒了出来,三人吓得“哎呦”一声,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方刻套着空空荡荡的血红色长衫,刷白的脸,漆黑的眼圈,两只?脚仿佛没有骨头似的飘着,裂开嘴笑了,“闲着也是闲着,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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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茶坊里,凌芝颜如坐针毡。
为了不?打草惊蛇,凌芝颜此来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打算便衣出行,低调暗访,可万万没想到,这间秋月茶坊里竟然九成以上都是女客,年龄跨度从十三四岁到五六十岁皆有,燕瘦环肥,风姿千秋,满场皆是女子们清脆的笑声。不?仅是客人,一半的侍从是女子,八成以上的茶博士也是女子,放眼望去,只?有他一个是男客。
难怪他今日一说?要来秋月茶坊探查,靳若就躺在地上耍赖,说?自己吃坏了肚子,死活都不?肯跟他过来——此处的尴尬比红香坊更甚。
好在这些女娘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儿?,对凌芝颜并未太过关注,只?是小厮安排的位置不?太好,恰好在临街的窗边,每个路过的行人都颇为好奇瞅上几?眼,顺便来两句评价。
“瞧,秋月茶坊里有个俊俏的小郎君诶。”
“人家秋月茶坊也没明文规定说?不?招待男客吧。”
“话?虽这么说?,但本地人谁不?知道?,秋月茶坊女客居多,男子止步。”
“那?破规矩也就是糊弄一下咱们这些老实本分?的,前几?日我还看到那?马氏和那?几?个二世祖进了秋月茶坊,好一阵才出来呢。”
“世家子弟,有钱呗,秋月茶坊再清高,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这小郎君瞧着眼生,八成是外地的,不?知道?规矩。”
“嘿,小郎君脸红了。”
凌芝颜拉着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心道?益都的果然闷热得厉害,抬手唤来茶侍,“雪娘子现在可有空见在下了?”
茶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凌芝颜的脸上转了一圈,皮笑肉不?笑道?:“我说?过了,雪娘子忙得很,你若想见她,需得提前三日预约。”
凌芝颜抱拳:“在下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雪娘子,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
茶侍的笑脸倏然一收,豁然提声,“大事不?好了!又?来了个闹事的!”
这一喊可不?要紧,茶坊里所有女娘的目光唰唰唰都射了过来,茶侍、茶博士,跑堂的小厮,甚至连后厨都跑了出来,气势汹汹将凌芝颜围在了中央,凌芝颜慌乱起身,“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马氏那?几?个不?要脸的雇你过来闹事?”女茶博士们挥舞着火筴怒道?。
凌芝颜愕然,“在下不?认识什么马氏,在下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