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凝疑惑:“准备什么?”
“第一,六种颜色的蜜粉和六个铜钱大小的粉扑,将不同颜色的蜜粉分别灌入粉扑中,段九家应该不少吧?”
段红凝:“有倒是有——”
“第二,准备与每个人武器相同长度的木棍,再将粉扑绑在木棍上?,一定要绑结实。”
段红凝很是不解,但还是依言令人去准备,一番准备下来,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待东西?备好送上?来,天已经黑了。妓人们带在大堂里燃上?了灯烛,堂外?的露天高台四周虽然也点?挑起了高高的灯笼,但能见度明显比天亮时?低了许多。
林随安的二尺木棍绑着黑色粉扑,乌淳五尺木棍绑了红色,车松一双木棍绑的白色,西?门阳三尺棍是蓝色粉扑,冯乔绿色,绑在双脚脚尖,黄田黄色,套在拳头上?。
“如?此,诸位皆可放手一战,待对战结束后,算一下各自身上?蜜粉印记的数量,自然知道谁胜谁负。如?此,又能点?到即止,又不伤和气?。”花一棠笑道,“就定一炷香的功夫如?何?”
五位门主盯着手上?的粉扑,心里纷纷打?起了小九九。
这花四郎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林随安纵然武功盖世,但归根结底,决定性的优势只有两项,力量大,速度快,原本她可以凭借压倒性的力量逐个击破,迅速获胜,可现在却要收着力气?以粉扑对战,堪比自断一臂,而且还限制了时?间,也就是说,不必考虑林随安恐怖的体力和耐力。
再说速度,林随安的速度再快,也敌不过他们五人人多势众,到时?一拥而上?,几人防守,几人进?攻,打?败林随安虽无可能,但在她身上?多拍几个粉印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仅这几人这样想,大家都发现了,此种战斗方式对林随安是大大不利,纷纷对花一棠投去了鄙视的目光:这是什么馊主意。
刘青曦最?是担忧,“如?此有胜算吗?”
花一棠笑眯眯,“重要的不是林随安的胜负,而是赌局的输赢。”
乌淳等人一听,更明白了。
花一棠定是赌林随安“负”,所?以才?千方百计给自己人挖坑,让林随安务必输给他们。
段红凝容色渐冷,“江湖人最?重脸面,这一场若是林娘子输了,传到江湖上?,以后她该如?何立足?为?了你一场赌局的输赢,就赌上?林娘子的名声,值得吗?”
花一棠有些诧异,“段娘子何出此言?你不是看?到我写的结果了吗?”
段红凝咬了咬牙,“我只是觉得花家四郎此举,太过自私!”
花一棠眸光停在段红凝的脸上?片刻,眯眼,“段娘子,你是不是将花某看?错成?其他人了?”
段红凝别开了眼睛。
花一棠目光重新投到林随安身上?,高台中央的小女娘拍了拍木棍上?的粉扑,飞出一股黑烟,做了个“喔嚯”的口型,很是跃跃欲试。
花一棠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愈发坚定,提高声音,“啊呀,段九娘说的也不错,江湖人最?重名声脸面,若是此战哪个人能胜得千净之主一招半式,传到江湖上?,定是脸上?飞光,大大的荣耀啊!”
这句话的语气?五分遗憾,五分矫揉造作,听在乌淳等五人的耳朵里,又变了味儿。
没错!这一战大约是自己唯一一次能战胜传说中以一敌百千净之主的机会!
胜了,便能扬名天下,风光无限!
就算今日输了赌局,有了这等名声,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中只剩一个念想:我要赢了林随安!
线香点?燃,铜锣敲响,战斗开始。